肉糜混着蒜泥还有葱泥炒作一团,因为找不到淀粉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继续熬成汁水,风暖儿看着炉火小了,动作极快的盛出了汤汁,再倒入油,把鸡蛋砸进碗中搅碎,然后以鱼沾之下油锅一炸。
鱼上有汁水还有蛋液,瞬间炸开了,这油烟不小,风暖儿又放进去一些去了皮了蒜瓣进去,炸香了味两面一番,看颜色金黄倒入刚刚弄好的汤汁,加了些许的盐入味,只是一点点,因为那鱼本身就是有盐的。
“哇~”风暖儿自己凑上前手至鼻尖轻轻出煽动,虽说总是觉得差了点感觉,但是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谷子闻着这香味,有点目瞪口呆。
他不算愚笨,所以风暖儿做这鱼的法儿他能记得住,只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还不是因为现在并没有人用这种方法做菜吗?老店家眼神中也透出一股子吃惊的模样,但好歹他大江南北也去过不少,年级的阅历让他懂得敛起神色。
只是看向风暖儿的目光多了一种欣赏。
“暖儿姑娘,可否让我尝上一尝?”
风暖儿眉头一挑:“当然没问题。”她可是跟老店家打了赌,如果她吃上一口以后,感觉可以的话,或许后院里那条鱼也就是自己的了。
不,必须是自己的。
风暖儿举着那锅铲,对谷子示意了一下“这铲子实在太重了,请你帮忙盛出来一下可以吗?”
谷子对着锅中的鱼直流口水,见风暖儿在跟自己说话,微微一愣,连忙上去帮忙。
此时,在饭馆外面喝着清茶的顾倾温凑近唇边的茶盏突然听了下来,他的鼻翼微微一动,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渴望。
那是风暖儿做饭的味道。
饭馆里坐着吃食的客人们也都先后闻到了这股味道。
一种奇怪的香味!
一种如同迷药般的香味,勾引着被它吸引着的人直吞口水,并不难闻,如饭香一般诱人,明明没有闻过这种闻到。
却不约而同的为之吞咽口水。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在这股味道传出来大约过了三盏茶的功夫,风暖儿一只手拎着油纸包,另一只手提着草绳,草绳绑着一只鱼的鱼嘴,那鱼很大,风暖儿拎着手垂至大腿部,那鱼尾拖在了地上,肥硕的程度比得上风暖儿的一只腿粗。
顾倾温想过风暖儿有能耐做好鱼,却没有想过她还能拎一条鱼出来。
鱼很贵,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倾温喜欢吃。
风暖儿得意的、吃力的拎着鱼快步走到了顾倾温的面前。
“这些都留给林大爷吧,林大爷还送了我一条鱼哦~”
顾倾温挑了一下眉头:“为何店家会赠你鱼?”
她这一口一个林大爷叫的很是熟悉的模样,明明才见面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因为一条鱼便直接成了相识?
那些客人没有大的动静,在看到风暖儿因为一条鱼与老店家发生争执的时候,也没有刻意的表现出看笑话的模样,所以他们很清楚,也都知道风暖儿手里拎着的油纸包里包的是什么。
那股奇怪却引人食欲大增的香味便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种时候就脑子不灵光了?当然是因为我做的鱼好吃啦~”风暖儿上前两步帮着顾倾温拿过了拐杖:“来,走吧,今天生意也不用做了,咱们回家把鱼弄弄,让大牛来咱们家吃饭!”
顾倾温坐在那里只是沉静了一会,突然抬起头微微一笑。
“好。”
那满院子又岂止是鱼这一种?她爱吃禽肉,几乎天天念叨,为何不要其他,单单要了鱼。
顾倾温已经灰暗冰冷的心,突然裂开了一丝痕迹……
回去的时候,因为东西太多,风暖儿小小的身子几乎都要被压垮了,顾倾温寻了村子上的一个乡亲,二人坐着他的车往回赶。
那乡亲是个十二三岁样子的少年,名字很好记,叫长秧,父亲母亲都是插秧种活的老实人,自己也常常跟着顾大牛上山捡些柴然后骑着牛车上集市来卖。
正因为长秧跟顾大牛很熟,所以顾倾温才会找他的吧。
长秧实在是个闷性子,小小的年纪,不爱说话,但是看的出来他心肠不坏。
“长秧,你今年几岁啊。”
风暖儿坐在牛车上跟顾倾温大眼对小眼了半响,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就转头找长秧拉话题。
长秧拉着牛绳,在前面带着路,回头看着风暖儿的脸,微微羞涩。
“我,我今年十三了。”
顾倾温斜了一眼风暖儿,坐在牛车上望向远方。
“那你家住哪?我出来两次也都没有见过你。”
“在大牛哥家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