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个皇位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逝去的先皇,还有为了不威胁到自己兄弟的皇位,而主动离去皇城镇守他处的血亲,身边所剩下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香舒殿里很是沉闷,差遣了不相关的人,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
皇太后还有皇上。
魏星原嗅着桂花的香味,拿着手中的瓷瓶蹲下了身子。
“为什么?
你是朕的母后,是整个南国之中,朕最为在意的人,为什么要伤害朕。”
皇太后听了魏星原的话,没敢抬起头的啜泣了起来。
“你最在意哀家……哀家怎从未发觉过?”
“你何时回头看过朕?!”魏星原伸手一把捏起太后的下巴:“朕儿时依偎着你,依赖着你,登上了皇位以后,也只想着终于能让你不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被人踩在脚下,所以你在后宫做了什么朕从来不过问。”
“……”
皇太后双目含泪,看着魏星原,伸手慢慢抚向他的脸,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皇上早就知道哀家的所作的一切?视若无睹到现在?”
魏星原松开手,神情透着疲惫。
“倾温曾经向朕说过,但是朕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朕的身边,最亲近之人,朕的母后,会不顾其他的来害朕。”
“呜。”皇太后发出一声呜咽,收回自己的手紧紧捉住胸前的衣襟。
“星原,哀家以前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魏星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皇太后,不知是不是这香角的原因,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想哭、难过、还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面前的人,对自己,对这个国家,做出了最错误的事情。
“可是现在哀家发现,自己不该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而背叛你。”
魏星原伸出手,张开手掌,瓷瓶就静静在躺在他的手心里:“喝了它。”
皇太后知道这瓷瓶是风暖儿给他的,伸手接了过来一脸痴傻。
“你打算放过哀家,可知道此事的人,又如何能放过你?你是一国之君万一被小心发现……不,一切是哀家的错,你杀了哀家吧。”
魏星原伸手拍了拍皇太后的肩膀,似想通了一般,丢下那些杂乱的思绪重新站了起来。
“朕已经知道失去的意义了,不想再为此失去谁,更何况你还是朕的母后。”
皇太后很感动,抬起脸看着魏星原,卑微的神情,祈求的姿态。
“那,星原你还爱着哀家吗?”
魏星原微微一笑,那一笑残忍极了。
“朕爱的是南国江山的子民。”
皇太后的笑容僵在脸上,望着魏星原离去的身影,凄寒无比。
至此,皇太后还是皇太后,她没有为自己所做的错事得到任何惩罚,甚至不为世人所知,冠着太后的尊称,被长久的监禁在了香舒殿,静养身心……
“等于囚禁。”
水苏啧啧两声,捏起一个圣女果塞进了风暖儿的嘴里,说起太后的事情,也小心翼翼的。
风暖儿躺在窗边放置的软塌上,晒着暖和的阳光,吃着水苏投过来的水果闭上眼睛好不自在。
“皇太后的事,你最一个字也别提。”
水苏抿起嘴唇,老实的嗯了一声。
皇太后被魏星原这么轻轻一笔给划过,风暖儿很不满。
顾倾温为此断了一条腿,还记得初见他时,顾倾温落魄的模样,甚至饿晕在自己面前,平白无故的背着错审尚书之案的黑锅,被众人所不齿。
可是那魏星原,竟然只是将皇太后囚禁于皇宫这么简单。
更可怕的是,魏星原为了封住悠悠之口,将当日在场的所有宫女全部斩首处决……
想到此,风暖儿浑身一冷,平白发了个都抖,嘴里的圣女果已经吃掉了,不悦的张开嘴:“水苏,啊!快点。”
“……”
水苏没有回答,但是水果却如愿的送到了嘴边。
风暖儿想着惩罚水苏的慢动作,猛的咬住了水苏没来得及松开的手。
“……”
预料的痛呼声没有,倒是那被她咬在嘴里的手指,不似水苏的手指纤细,而且没有丝毫抽动。
风暖儿睁开眼,看见眼前站着的人,眉头一跳,连忙松口。
“小周,怎么是你。”
水苏站在一边捂着嘴在笑,风暖儿白了她一眼,周沈沈对着水苏摆了摆手:“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对暖儿说。”
水苏看了风暖儿一眼,得到默认以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风暖儿坐起身,端过旁边的水果盘,嘴里鼓囔着重新躺下来:“你神出鬼没的都去干了什么呀,有时间回谷镇看看不?林大爷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