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腰觉得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比空气大概也强不了多少。
魏大监旁边的那个女人,她真是惊诧自己进来的时候为什么竟会忽略。
那一瞬间,她以为看到了另一个九王。
半年以前,红腰在魏大监那个阴暗的宅子里,第一次看见九王,当时日月光华好像都洒在九王一个人的身上,阴暗的宅邸也被照亮。
当时红腰就被那样的绝色所摄,但也奇,平时用来称赞倾城美人的词语,放在九王的身上也十分切合,那张脸好像和他整个人那么融于天地的合契。
可就算红腰也没有一丝一毫曾经想过,如果这张脸是在女人身上,会怎么样。
现在红腰乍然被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击中,她脑中找不到词汇,原来,原来女人长了九王这样一张脸,会是这样的效果。
魏大监旁边那个女人,身材腰肢没有一丝不适,侧影如仙子一样美。
她就好像那晚九王变成了女人,拥有九王起码九分的相似面孔。
红腰呆呆看着,她能理解此刻大殿,落针可闻的寂静从何而来,只是这个女人不同,她不是九王扮作的女人,她是个真正的女人。
魏大监脸上丑陋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蹲在席间的动物:“这是我魏国大皇子精心为晋王陛下挑选的贺礼,晋王陛下一代圣主,大皇子早就仰慕,这件礼物如果能连接上陛下和大皇子之间的桥梁,也是我大魏之幸。”
谁不想跟晋国搭上关系,晋国就是那块人人都想吃的肥肉,但是很多人都是吞不下肉自己噎死了,现在魏国就好像找到了吞下这块肉最合适的方式。
晋王端着酒杯喝酒,酒却撒在了他衣袖上,因为他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女人:“好,好说。本王也很欣赏大皇子,年轻有为,难得的栋梁之才。”
魏大监有一个特点,他越得意满意的时候,脸上反倒越丑的骇人,都说相由心生,魏大监最得意的时候,就是很多人因为他的高兴而痛苦扭曲发狂。
因为他越多的快乐是建立在越多人的痛苦之上的。
魏大监佝偻着身子,不堪入目的手举起了酒杯:“贺晋国与魏国结为联盟,大皇子一定为此感念陛下恩德。”
一向被人深信不疑厌女的晋王,破天荒留了一个女人在身旁过夜,晋宫上下都是可怕的静默。
在彦华殿门口,九王身后带着白面车夫,眯眼含笑地看着魏大监:“难为你们了,找到一个那么像本王的人。”
魏大监的独眼露出幽光,阴笑:“确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应该说,费了好多年。”
九王看了他半晌,忽地笑了笑,摇着扇子从他身边走过。
红腰已经不知道用幸还是不幸形容自己,她跪坐在彦华殿的内殿,旁边是那些嘴上没毛的宦官,低着头不敢看一眼。
而晋王御天行,拉着红茹的手,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红茹,眼睛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御天行眼睛盯着红茹,随意抬了抬手:“你们都到外面去,今晚彦华殿一切照旧,不必封锁了。”
他小心翼翼和九王一个男人厮混,自是怕人发现,现在光明正大临幸一个女人,彦华殿哪怕以后彻夜灯火通明,又有什么人敢造次。
那些宦官应了声是,眼皮也不动就从晋王的内殿退出去。
红腰悄悄抬了腿,正准备也混出去。
御天行的声音懒懒传过来:“红腰留下来,夜间没个人伺候也不方便。”
红腰刚抬起来的腿又跪了下去,敢情是拿她当伺候的宫婢使唤?
御天行抬起了红茹的脸,眯眼似乎在欣赏:“真是无可挑剔的一张脸。你真有福气。”
红茹笑的款款大方:“能被陛下临幸,才是妾的福气。”
御天行手指划过她鲜翠欲滴的嘴唇,笑道:“你真会说话,哄本王开心。”
这天还没黑呢,御天行居然就和他的女人倒向了床榻上,红腰跪着本来就累,现在把头狠狠低着,她真怕自己看到长针眼。
就算御天行再怎么宠爱这个女人吧,未免也有些故意了,女人长着九王的脸,妖艳媚骨入艳三分,把九王的入骨魅惑发挥的淋漓尽致,可是她毕竟不是九王,红腰此刻跪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肩头这张皮,倒很有意思。”没多长时间,御天行的含笑传过来。
这声音让红腰稍稍抬了抬脖子,肩头的皮?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