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把红腰画好的地形图拿出来,盯着看了看,问她:“你还能记起什么。”
红腰低着头:“只有这些了。”
九王看向她一眼,对门口叫了一声:“车夫。”
白面车夫从门外闪现进来,一言不发看着九王。
九王把手中的图纸递给他,白面车夫结果之后,淡冷的眸子里一动。
九王说道:“你三日内找出晋宫换防的弱点,结合红儿给的图,看看有没有空隙,可以绕过晋宫的布防。”
白面车夫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他看向红腰,红腰的神色茫然,根本没有一点信息透露出来。
白面车夫慢慢地:“是。敢问王爷此举的意图是什么?”
九王坐在书桌后,看着桌上那只华美的宫灯,“晋王要是真的想开战,大兵出城之日,我们也就再也出不去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白面车夫目光动了动,便握着地形图出去了。
九王看向红腰,似乎还在笑:“但现在有了红儿你的地形图,我们也许就有离开的机会了。”
红腰看着他,片刻福身:“婢子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九王眸子幽深不见底:“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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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突然天牢里传来钟响,说是重犯魏大监已经越狱。看样子是有神秘人接应,而且地牢守卫言之凿凿说,来接应的人身法很像魏国刺客。
就地牢那种守卫,派一支军队过去也未必能打通,想不到的是,魏大监怎么就能跑出来。
这种胡扯的话竟然也有人信,而御天行更是大发雷霆,把一干守着地牢的人全都罚了一遍。斥责为酒囊饭袋,魏国来了十几个人,只有魏大监一个人跑了出去,剩下的人更加遭殃,御天行直接吩咐押往刑场。
一个细面白嫩的晋宫宦官,手里捧着青蓝色的旨意,来到九王居住的小院宣读。
“九王殿下,陛下想让你作为监斩官,监斩那群狼子野心的魏国使臣。”
九王穿着蓝色的衣袍,看着那来传旨的宦官,宦官脸上是谄媚的笑。
现在魏国诸人都倒了霉了,这“九王”还能安居一隅,实在是君恩浩荡。也不知是否真的那般让晋王陛下舍不下,才这样格外优待。
白面车夫冷冷从旁说:“有什么理由让王爷监斩。”
要处置人的是晋王,他为何不自己做监斩官,却让九王手染血腥。
宦官把眼里的轻蔑掩饰的很好,笑着说:“自然是陛下对九王殿下的看重和信任,现在旨意已经下了,就请王爷做准备,尽快前往监斩台吧。”
言外之意就是,君王的旨意都下了,你乐意也得干,不乐意也得干。
白面车夫周身冰冷,晋王这做法分明腹含蛇心,就连魏大监逃了,那么明显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那厢九王伸手接了旨,传旨宦官谄媚一笑:“奴才就在监斩台等着王爷。”
白面车夫目视宦官离去,冷冷道:“这是个陷阱,王爷不能去。”
九王转头一笑:“你都说是陷阱了,不去还行吗。”
手中的灰蓝色君旨仿若在讽刺九王。
传言中因为气愤魏国奸细逃走,而大发雷霆的御天行,此刻却正在寝宫里,含着赵国进贡来的新鲜果子。
他半边身子泡在温泉水里,眼睛半寐,除了身旁没有美人,他可称得上享尽金玉之福。传旨的宦官谄媚笑着上前:“不出陛下所料,九王已经接旨了。”
御天行头发沾着湿气,看着身旁空无一人的池水,眼睛里有釉色:“你说,本王要是找一个像九王身边那样的婢女,日子会不会不至这般乏味?”
宦官一愣,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是想要婢女了吗?奴才可以这就吩咐下去……”
御天行皱眉,冷声打断道:“不必了。”
宦官立刻噤声。
御天行声音冷漠了起来:“九王是不是魏国的皇子,本王谁的话都不相信。就让他亲自去斩了那些真的魏国使臣,本王就不信,魏国不会做出反应。”
宦官幽幽一笑:“不管是真皇子斩了自己国家的臣民,还是假皇子斩了魏国的子民,魏王都不可能继续装聋作哑,只消看他的反应怎么样,真假自然露出水面。陛下真是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