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士游荡到魏子婴身边,语气阴测测说:“那妖女行事鬼祟,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事。”
魏子婴目光还没有从九王的门帘上挪开,幽幽说:“你是想说,九王兄长有不可告人的事吗?”
两人是一起的,一个是妖女,另一个是什么。
中年儒士抱着扇子,阴冷脸,说道:“三殿下不要被他们骗了。”
魏子婴烦躁道:“不要张口闭口都是骗,现在大军压境,你们说怎么办,军师,你可是有退敌的方法?”
要是个个有办法,何必此刻被九王牵着鼻子走。
中年儒士脸色成了土黄色,他似乎不堪忍受辱,转身快步走了。
耳边聒噪的麻烦走了,魏子婴重新痴痴地看着九王帐内,其实他恨不能自己也进去在那里面。
红腰缩在帐篷的缝隙里,看着刚才那一幕,那中年儒士是不是一根搅屎棍,为何一直在说九王的风凉话。
红腰想了想,悄悄尾随那个中年儒士而去,她本就身形小巧,加上乌巷山的几个月修习,更加身轻如燕,脚步点在地面几乎没有声音。很快随着那中年儒士来到了他的帐篷之外。
这中年儒士什么本事都没有,只靠着服侍魏子婴这一点,居然占据了军营第二大的帐篷,光看外表比九王的还奢华,还没看到里面什么样儿。
红腰看那中年儒士进了帐篷,她有点担心他会不会一直躲着不出来了,毕竟这个人看着只有嘴炮,如今他如果一直躲着不出也是个麻烦。之后红腰悄悄摸进了这帐篷后面,果然这个帐篷还开着一个后门,前后便于进出。
踩了一下周边地形,红腰计上心来,她捡起一块石头,边关就是这点好,随处可见都能捡到石头,她贴着帐篷边缘,听着里头中年儒士的走动,在最靠近他的位置,红腰立即就把石头贴着就撞在了帐篷上。
中年儒士厉喝一声:“谁?!”
他里面的动作好像是暂时停止了,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但随着他步伐一转,又有一声石子落地声,擦碰在他附近的帐篷边。
就好像外面有人在监视他一样,中年儒士本就是个懦弱性子,这时露出了色厉内荏的架势,而帐篷外的红腰和长了眼睛一样,算准了这时候中年儒士已经害怕,她干脆利落地一记石头,砸在了帐篷的正门。
中年儒士顿了顿,果然急踩着脚步,一把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他警惕的目光在四周逡巡,红腰知道他刚刚和魏子婴谈过话,现在是草木皆兵,她利用的就是他这种心理。
红腰把身体贴在另一侧的帐篷边站立,这个角度她能看见中年儒士,但中年儒士看不见她,所以她吹了一口气在手心,默念两声,就将手心的石头,运足了十分力道,两颗石头一齐丢了出去,一颗在中年儒士脚边溅起飞沙,另一颗落在斜前方的不远地方。
中年儒士果然疾步走过去,正要查看,红腰已经又一颗石头飞出,在更远的地方。
这下中年儒士好像是开了窍,他惊异不定地看着那前面,似乎开始认为是有人用这种方式引他过去。
那一瞬间红腰看见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迟疑,但居然就朝着那方向走过去。
红腰转了转眼珠,再接再厉丢了最后一块的石头,等中年儒士已经走得足够远,她立即从帐篷那出来,一闪身就进了帐篷内。
一目了然这中年儒士住的地方,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出人意料中年儒士居然不是个懒散的人。红腰对这帐篷里的猜测并没有应验多少,但红儿是行动派,只是稍微顿了一下,就立刻向着自己的目标书案上走过去。
她早就看这儒士不对劲,大概只有这样的军营,魏子婴那样无脑子的主帅,才会觉得自己的军师毫无问题。红腰觉得,此人怕不是别国派来的细作。
刚到书案前面,红腰就看见桌上一封没有写完的信,沾了墨的笔还搁在砚台上,是中年儒士刚才听见石头声音,临时扔下了这封信。
红腰把信看了一遍,此人居然胆大包天想写信给魏王告他们的状,信里面将九王说的不堪入目,甚至红腰都没有幸免,红腰指天发誓,这封信上除了名字是真的,其他事情都是子虚乌有的造谣!
这人真是祸害,多大仇,要这么抹黑她和九王。而这封信很显然没得到魏子婴同意,看中年儒士这个娴熟的手段,想必这段时日瞒着他的主帅写了多少封信给魏王,都是个未知。
怪不得魏子婴落到这步田地呢……
红腰觉得魏子婴比她想的还要浑浑噩噩,自己手底下的人瞒着他和魏王暗通款曲,他还能毫无所知的把人当心腹看。
红腰有一把手撕了这信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