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初还没来得及带着小何去隔壁的豆花铺子,这范氏一家人就找过来了。
说是一家人那真的就是一家人,除了去京城赶考的温霖以外的其他人都来了,有些畏缩不愿意的温雷,眼里闪着期待等着看热闹的徐娇,还有躺在板车上痛苦的范氏以及喊叫嚣张的温力。
这会儿早饭的时间才刚过,店里还有少数客人在吃东西,听到门口吵吵闹闹,纷纷扭头朝门外望去。
两扇大门可以让大家将外面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范氏在板车上哼哼唧唧,状似十分痛苦,而温力则站在门口大骂:“温尚月初,你们两个混帐东西快给老子滚出来!”
叶柳儿头一个跑出来,她是认识温力一家的,但就是不知道他们一家现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干什么呀你们?大早上跑到人家店门口瞎嚷嚷什么?小心我去报官抓你!”
温力冷声喝道:“好啊,那就去报官!月初那个小贱货把我媳妇的腿撞断了,正好去衙门让县太爷给我们做主!”
叶柳儿一愣,连忙去看板车上的范氏,只瞧着范氏脸色十分痛苦,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腿不舒服。
叶柳儿对此不知情,连忙跑进店里喊月初。
温尚这会儿还没有来铺子,而月初正在仓库里帮忙阿碧倒黄豆,其实她已经听到外面有人在嚷嚷了,不过她想来不爱凑热闹,只是没想到是在自己的店门口在吵闹,更没想到会是温力一家。
“姐,你快点出去看看,范氏说她的腿被你撞断了,他们一家人正聚在咱们店门口大喊大叫呢,外面还围了好多人!”
月初一怔,阿碧率先道:“出去看看!”
月初让其他人继续干活,因为等下宝月楼的马车就要来拉卤货了。
等刚走到外面,温力一把就拽住了月初的胳膊,“你把我媳妇的腿撞断了,马上给我赔钱,不然就拉你去蹲大牢!”
月初瞟了一眼温力的手,淡淡地说:“有事说事,你这样动手动脚的小心我告你调戏良家妇女。”
人群里有隔壁左右铺子里的人,和月初这家的关系尚可,于是帮腔道:“是啊,人家一出来就扯人家的胳膊,也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
范氏一瞧,果然见温力正拉着月初的手臂不放,她怒火中烧,那眼睛狠狠剜了一眼温力。
温力顿时尴尬了,连忙放手,可气势却不减半分。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昨日里从那山里头回来碰到我媳妇和我儿媳妇,没想到你对你娘将你家房子拱手让给我们家这件事情怀恨在心,竟然骑马将我媳妇的腿给撞断了!你这个娘们儿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
月初一早就领教过这对夫妻恶人先告状的本领,所以这会儿也不诧异,只是拿眼睛看了看范氏。
“我昨日确实骑马经过,也确实听到范氏从板车上掉下来惨叫的声音,可我跟她隔了有些距离,可不能因为我路过就把这锅背在我身上。”
月初说着又扫了一眼等着看戏的徐娇身上,“倒是当时徐娇离范氏近,再者范氏是在徐娇推着的板车上,范氏从板车上滚下来难道更应该被问责的不是徐娇么?关我一个路人什么事?”
她也不生气,有条有理的解释和分析着当时的情况,适时的将徐娇也牵扯了进来。
这徐娇一听月初的话,立刻就咬牙切齿,出声道:“爹,我当时是推着娘没错,可当时是月初的马撞上了板车,我控制不住松了手娘才从板车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呀。”
这时,一直不吭声的范氏开口了,她状似痛苦,没什么力气地缓缓而道:“娇儿说的没错,当时是他们的马撞上了板车我才从板车上滚下来的,原本我想着我是他们的婶婶,他们能捎带我一路,结果他们非但不带,还戏耍了我一番,我气不过就骂了几句,想来他们一定是出于报复才让马撞我们的板车,真是心狠手辣啊!”
范氏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腿,那腿上还绑着棍子,显然是为了起固定作用。
昨日范氏倒是真的从板车上摔下来了,也是叫得挺惨的,月初没想到她会骨折,不过月初压根一点都不内疚,只是觉得范氏这完全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对,娘说的没错。”徐娇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