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你偷了我的梳子带上一千两银子去平城找月初也是皇上下的命令?”
这话让陶副将的脸色陡然煞白。
“我从平城寄过来的信你是否收到了?”
“……将军,收到了……”
“收到为何不按照信上的内容做?我方才问了你妻子,她说你近日并无要紧事情做,既然如此,那就是你自己不愿意去平城?”
汗珠从陶副将的脸庞滚落下来。
“我……”
温尚不语,只是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陶副将额头渐渐冒汗,片刻之后,他咬牙道:“是,是属下去找了月初姑娘,不是皇上下的命令,是属下自己要去做的,属下也收到将军的信函,可属下擅自做主,并没有听将军的。”
“你自己要去做?”温尚语气冰凉,眼神此刻幽深的像一口深不可测的井。
陶副将脸上涌现出坚决,道:“将军,属下觉得月初姑娘根本就配不上将军!她以前是个农妇,现在是个女商人,除了稍有姿色,家世什么的哪里配得上将军你?”
“将军你从小跟着老将军上战场杀敌人,立功无数,皇上最器重的武将就是将军你,如果不是因为月初姑娘的牵绊,将军你也不会对皇上说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就离开京城卸甲归田!我们所有的将士都只听从将军你,也期待着将军能再次领着我们上战场挥洒血和汗!而这也该是将军继续做的!”
“将军,我是替你不值才会私下去找月初姑娘的,你生来就该拿宝剑,而那月初姑娘能给将军什么?”
“但是楼南公主不同,她是楼南第一美人,又是楼兰国王最宠爱的女儿,现在将军你解决了大皇子那边,那楼兰国的王位还不就是楼南公主的?楼南公主倾心于将军你,将军就是楼南国未来的国父!”
“闭嘴!”温尚突然起身,手掌拍在桌上,一面木桌瞬间四分五裂,上面的茶壶杯子掉下来,碎了一地。
陶副将吓了一跳,见温尚动怒,立刻就单膝跪地,“将军,你该有更好的前途啊!”
温尚气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单凭自己的想法和揣测就私自做主,这就是我的亲信,这就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呵,竟然就这么背叛我。”
“将军,我生死追随将军,怎么会背叛将军你呢!”
温尚面目阴鸷,“你以为的背叛是什么?和我的敌人同流合污对付我就是背叛?对我来说,你这样的举动就是偷偷在我背后捅了一刀,这对于我来说比你投靠敌军来让我难以接受!我如此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陶副将脸如死灰,他想过温尚得知此事后会生气,可他当时想着到时候温尚回来,面对楼南公主这么一个大美人,再加上皇上的赏赐还有楼南公主的倾心,月初还算什么呢?温尚就算生气,可面对这些常人想都无法想象的隆恩,他迟早会消气忘记月初的。
可是现在陶副将从温尚的话里听出了他对自己的绝望,也听出了温尚压根就对他的擅作主张没有一丝会原谅的感觉。
难道他……做错了?
陶副将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温尚又漠然开口问:“那梳子是不是你偷走的?”
“……是……将军在临去楼南国前,我趁着将军和兄弟们喝多了酒,趁机偷了将军的梳子,第二天将军要走时问我,我骗将军说梳子放回将军的房间……实际上我当时就打算等将军离开后就去找月初姑娘……”
温尚冷笑,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样相信的人居然会背着自己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那一千两是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陶副将闻言,忽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你还想找些谎话欺瞒我?”温尚咬牙切齿。
陶副将立刻道:“我未曾想过要欺骗将军,实在是……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楼南公主……”
“关她何事?”温尚拧眉。
其实陶副将并不想将楼南公主抖出来,只是事到如今,他不想温尚对自己再失望,犹豫数秒后,道:“其实将军离开后月初姑娘写了一封信来,信到了将军府,被那个武士拿到了,当时楼南公主和他在一起,于是楼南公主看了信件,她……她看完之后将信烧了,后来楼南公主找到我,给我了一千两,让我演了这出戏给月初姑娘看,好让月初姑娘对你死心。”
温尚冷笑出声,吐着气犹如被抽光了力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她竟受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多的委屈,我答应她的都没有做到,还让她流了那么多眼泪。”
陶副将不敢出声,心知温尚说的定是那月初,他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在月初和楼南公主之间,只要是个男人都会选择楼南公主,温尚怎么会对月初的感情这么深切?
一个男人太重感情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