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关上门,他先从左到右全看了一遍,摇了摇头:“怎么什么也没有。”
一边向里走,一边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到了尸体前,将镜子放在了解剖台上。
这是死亡时间最近的一个,男性,二十多岁。大概经过整理,但面部看着还是有些僵硬。陆执见惯死人,也不在意。从包里摸出一盒火柴,推开来反扣敲出一颗,动作娴熟,和拿烟一个意思。划着以后又掏出一捧干草,用火柴引燃了。
火苗很小,但片刻后散出的烟雾很大,几乎只几秒的时间,就将这一张解剖台所占的空间都覆盖了,陆执举着干草在镜子前晃了晃,然后透过烟雾去看镜子。
一会儿功夫,他才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打量四周:“奇怪……真的什么也没有。”
他把干草扔到一边垃圾桶里,然后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空的不锈钢罐子,盛了半罐水倒进去,干草刺啦一声灭了。把镜子往垃圾桶沿上一磕,镜面碎成了几片,顺势也扔了进去。
然后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喂,谭朝。”他揉了揉眉心,显然有点疲惫,“这人没有魂魄,不知是被什么吸去了。”
“嗯,我看了看尸体,看着像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搞的。”
“什么?恶灵?有日子没见过人死后形成冤魂的了,这得是很深的怨气,他身上没什么折磨过的痕迹,死状不算狰狞,按理说不应该吧,”说着打了个呵欠,“唉,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些东西搞的了,大概是直接吸走了人的魂魄,才导致他死后形成了冤魂。”
“你跟小季在一起呢吧,看好她,我觉得她好像有点招这些玩意儿,不是因为她是活人的原因,你也是啊,你看那些脏东西都不爱靠你,她吧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有点唐僧肉的意思,就是……吃着倍儿甜还能延年益寿。”
他低头看了看垃圾桶里的东西,看着没什么问题了,拎包就走,听到那边谭朝说了什么,却停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不爱动手吧?你自个儿注意,这方面你还不如我呢。行了我回去带上贺楼观去找你们,他可真是个土里刨出来的古董。”
谭朝接电话,季欢喜在一边踮脚够一串风铃。
这屋和前一间一样,也有一串风铃,只是挂的很高,季欢喜踮着脚尖也不过堪堪能够到,谭朝侧耳夹着手机,看到她的样子就过去做了个口型问她:“要这个?”
季欢喜点点头。
谭朝就把它摘下来,然后挂到了更高的一个钉子上。
季欢喜:“???”
后来终于够了下来,还给了谭朝一记老拳。“天了噜我竟然真的动手揍了谭朝大大”这个念头迅速飘了过去,她心里只剩一片暗爽。
这风铃看着有些年头,而且从放的位置看来,大概是挂在那儿忘了取下来的。只有几颗小圆铃铛,外缀一圈白色贝壳,不算精致,应该是去海边旅游的时候买的纪念品。
季欢喜拿在手里晃了晃,觉得也没什么意思。这次的风铃比上次正常多了,也没无风而动什么的,要不是她脖子酸扭了扭脑袋,倒真不一定能看到半掩在窗帘后的这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