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料记载,闽国宫廷政变时,有一队宫人从皇宫中逃了出来,他们跋山涉水来到颍昌,以逃避祸患。这里面,有一些人在当地结婚生子,就此安定下来,还有一些宫女,被当时的一些达官贵人买走,做了府中的舞女和妾氏。”
蒋惜惜瞠目结舌的看着程牧游,“所以,那玉钗上的冤魂就是闽国某个宫女的?”
“那女人附在春梅身上时,远儿从柜中看到了她在跳舞,而且跳的极好,我这才突然想到了这个典故,试想,能带着如此名贵的一支玉钗,又精通舞艺,只能是宫中的人了。”
“大人,”蒋惜惜行了一礼,“请让我随你一同去吧,好歹一路上还能有个照应。”
程牧游摇摇头,“你必须留在新安,我总觉得玉钗还未出城,很可能潜伏在我们看不到的暗处,若是再出事,这里不能没人照应。”
“可是,谁陪您一起呢,史飞吗?”
说曹操曹操到,史飞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大人,晏姑娘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程牧游冲蒋惜惜一笑,拍拍她的肩膀,“新安城就交给你了。”说完,他便大踏步朝门口走去,挺拔的背影一会儿便消失在长廊尽头。
蒋惜惜搓了搓手,嘴边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有了这么得力的帮手,当然是用不着我咯。”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到了日落西山时,已经到了颍昌府。颍昌县令郭甫和程牧游是同门,见三人亲自到访,自是热情款待,亲自将他们迎进府中。
闲聊了几句之后,程牧游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正题上,将常家以及蝴蝶玉钗的事情如实告知。
郭甫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整个案件消化完毕,不过他倒是个最利落的人,当晚便命人将人口簿册找了出来。几个衙役翻查了整整五个时辰,终于将最后的结果呈报上来。郭甫拿着薄薄的一张纸,放到程牧游面前,“程兄,虽然是前几朝的事情了,但是所幸纪录尚存,据记载,当时被安置到颍昌来的闽国宫人共有一百二十一人,其中,五十七人是男子,剩下的六十四位女子中,跳舞的宫女总共有十四人,这就是这十四人的名单。可惜的是,她们一部分人已经不在人世,另一部分人不知所终,只有一人,人口簿册上面记载了她的住址,只是不知道这地址是否还有人居住。”
程牧游拿着那张纸站起身,轻轻的读出上面的三个字,“辛子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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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飞骑马从远处朝两人跑来,马蹄在地上扬起厚重的尘土,他翻身下马,“大人,前面根本没有什么村落,更没有什么刘府,只有一条大河,这郭大人是不是给错地址了?”
程牧游朝前望了望,只见远处却有一条泛着银光的大河,像一条玉带似的横亘在两座高峰之间,他摇头道:“地址应该没有错,只是这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了,光在我朝,颍昌就改过两次河道,这住址当然是难寻了。”
史飞抓抓头,“辛子予是唯一有记录的人,若连她都寻不着,我们的最后一条路也就被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