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申屠逸回应,顾非衣便在有礼地颔了颔首之后,转身走了。
虽然没有回头,但,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己。
这样一双眼睛,让人倍觉压力。
直到走进火狼的病房,将房门关上,把一切的视线隔断在外,她从松了一口气。
申屠家的男人,和战家的男人一样,就没有一个是善茬。
明明太子爷现在和申屠逸应该是暗中有点合作关系的,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那么不安?
抬手往额角上抹了一把,大冬天的,竟然抹出来一手背的汗。
“在做什么?”火狼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休息。
“没什么。”顾非衣长吁一口气,抬眼一看,顿时急了。
“你怎么坐起来了?谁扶你起来的?申屠三少爷?”
“我自己起来了。”火狼理所当然说道。
想起来就起来了,还需要什么扶不扶的?更何况,让个男人扶自己起来,那画面是不是太诡异了些。
“你自己怎么可以起来,你昨天才刚从重症病房出来。”
顾非衣立即赶了过去,到处仔细查看他的伤口,甚至将他的衣领拉开。
没看到纱布上有渗血的现象,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不过,依旧不忘记抱怨:“你还受了内伤知不知道?内伤,很严重的!”
“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内伤……”
“伤筋动骨,我一般几天就能好,真的。”他这身体也算是磨炼出来了,哪有她想象的那么脆弱?
顾非衣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顶嘴。”
看到床边有把椅子在,应该是刚才申屠逸在这里坐过,非衣心里那份不安又浮现了起来。
“怎么了?脸色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怪异?”非衣眼底的不安,就连火狼这个不怎么善于察言观色的人,都看出来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那边又有人骚扰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和非衣正常交往,甚至最近都不怎么跟她来往,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
那些人,竟然连非衣的地方也都翻了。
“没有,我现在住在那个地方,那里……都是太子爷和七爷的人,我能有什么事。”
那两个男人,好歹也不是个花瓶,总是能做点事的。
火狼点点头,她提起来他也就想起来了。
在太子爷和七爷那边,她的安全至少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子爷让呼延影留在她身边,却又不保护得那么明显,虽然是好事,不过,呼延影在她身边这事,只要那些人有心要去查,还是可以查到的。
时间一长,什么办法都不是好办法,总会连累她。
“想什么呢?要是怕连累我,就连我这个朋友都不想要,我可不答应。”
顾非衣瞅了他一眼,火狼这个人也算是耿直,想什么,几乎都写在脸上。
“你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一眼就被看穿,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