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风清扬油盐不进,一副‘非暴力不合作’态度,岳不群微笑道:“风师叔身份尊贵,弟子本也不敢为些许小事烦扰您老人家……
这么着,只要您配合我出面三次,也不需与人动手,随便说几句客套话即可!
之后您愿意干什么,弟子绝不干涉,就算想再搬回这思过崖山洞,也随您心意……
风师叔,您看如何?”
风清扬哼哼道:“风某人给你撑三次场面就没用了……你就过河拆桥?……想的美!
既然你非要我回朝阳峰居住……行啊,我就一直在朝阳峰住下去,而且你们师兄弟还要天天来给我叩头请安,再给我养老送终!”
岳不群惊喜道:“师叔深明大义,实乃我辈楷模!……咱们这就回朝阳峰!”
风清扬语重心长的提醒道:“记住了……是要天天给我叩头请安!”
岳不群笑容中更增恭敬,连忙道:“师叔愿意让弟子们聊表孝心,弟子们感激不尽……您放心,只要我们在山上,叩头请安保证一天都不会少!”
风清扬闻言眉头微皱,总觉得不太对。
岳不群肚里暗笑,咱们师兄弟外加妻妾子女、亲近弟子,每天百十号人一起叩头请安,口号喊得震天响,保证没两天您老就会自己要求取消请安……嘿嘿!
风清扬哼道:“还不给我解开穴道……”
岳不群笑眯眯道:“不急不急,到了朝阳峰再解穴也不迟……
为表诚心实意,弟子就给您老当牛做马一趟,亲自背您老回朝阳峰!
您老万万不可拒绝!”说着不顾风清扬瞪大的眼睛,转身将他背在背上,潜运神功。放出一层淡淡罡气笼罩两人身外两尺。
岳不群这才足下发劲,身形闪动,背着风清扬掠出山洞石室。在悬崖峭壁上轻盈飘飞,迅疾如电。
风清扬趴在岳不群背上。眼角只见白冰斑斑的岩壁及顶着硕大雪冠的松柏飞速后退,影影绰绰,而脸上竟无一丝寒风吹袭之感,耳边亦无身形疾速破空的呼啸声……
他心知这是岳不群以轻灵柔和的罡气将寒风和杂音排斥在外,不由暗暗惊叹于岳不群操控罡气之精微细腻——‘从心所欲,无不如意’八字,实非虚言!
凭岳不群身法之疾,比之东方不败亦不逞多让。须臾间便从南峰思过崖到了东峰院落,门口的值守六个弟子隐隐约约只见得教主背着一个青袍老头儿瞬间掠过,重重残影一闪即逝……
六个弟子不由面面相觑,惊讶之余,心头暗自嘀咕,这老头儿是谁?
教主庭院之外,宁中则、封不平、成不忧、于不明为首,及其后各人一众妻妾子女近四十人正肃立等候,令狐冲亦站在封不平身后。
忽的见到岳不群背着风清扬到来,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封不平、成不忧更神情激动。
岳不群蹲身放下风清扬,双手离开风清扬身躯的前一瞬,悄然运气解开了风清扬的穴道。还转身恭敬的将风清扬的衣衫整理了一番。
封不平带着众人跪下磕头,一时间“弟子叩见风师叔……”、“弟子叩见风太师叔……”之语哄然响彻,让耳目清静惯了的风清扬颇感不适。
当然,风清扬也不会自曝其短,大庭广众之下斥责岳不群将自己挟持而来之事,当下若无其事抚须微笑,呵呵道:“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眼看众人陆续起身,岳不群心知风清扬对令狐冲感官不错。便吩咐道:“冲儿,来伺候你太师叔进屋……”
令狐冲连忙过来。扶着风清扬的胳膊,岳不群抬臂道:“师叔先请……”
风清扬微微颔首。轻嗯一声,任由令狐冲扶着进院,直奔正堂而去,岳不群、封不平带着一众后辈紧随跟上。
岳灵珊、岳灵瑚、岳守铭等青春活泼的少年少女落在后面,嘀嘀咕咕,叽叽喳喳,“太师叔原来是这般慈和老爷爷模样……我去送了那么多次饭,从来都不让我见到,真小气!”
“我还以为太师叔是跟爹爹一样的不老神仙嘞,没想到不是,不过太师叔须发银虬,清癯卓逸,前辈高人的韵味儿倒是十足十……”
“说起来,太师叔多少岁了?……看爹爹背他老人家回来,难道老的走不动山道儿了?那可得小心伺候……”
“你傻啊……没看太师叔大冬天就只穿着一袭青袍么,肯定内功深湛,不惧寒暑,哪里有丁点儿老朽痕迹?……爹爹背他回来,乃是竭诚尽孝之举!”
“快进去,开饭了……”
“慢来,我还要点炮仗呢……”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院里响起,诸人推攘哄笑着涌进正堂,入席就坐……
江西南昌,原宁王府。
自数十年前朱宸濠造反失败,宁藩被正德帝朱厚照废除,而宁王府为南直隶太监及地方官府保养有度,仍未荒废。
任我行在教众内应襄助之下,攻克南昌之后,立时命人将宁王府修缮一新,作为白莲教义军的行政府衙。而因麾下军卒尽皆头裹红巾,称为兴烈军,任我行自号烈王,遂将府邸更名为烈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