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蝶衣离开红‘袖’招之后,红‘袖’招的生意受到了一些影响。虽然,每日里到红‘袖’招寻欢的风流人士已然不少,但以往那些冲着柳蝶衣而来的公子哥却大为减少了。
而这些专给柳蝶衣捧场的公子哥,又都是最有钱的顾客。他们不来了,红‘袖’招的收入当然大减。
尤其是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徐荣入狱,孟香雪四下奔走,无心打理生意,红‘袖’招就更不景气了。
虽说如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红‘袖’招毕竟是金陵城的顶级青楼,即便是生意不好的时候,也比那些普通青楼要红火的多。
这不,今日大白天的,红‘袖’招中照样有十几个客人。
那些客人散布在四五张桌子上,一人搂抱着一个、或者两个姑娘,一边调笑一边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忽然,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在街上跑动。红‘袖’招一楼大厅内的那些客人和姑娘们,全都诧异的看向门口。
“围起来,一个人都不准走脱!”
猛听得外面一声大喊,那些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似乎一下分散到了红‘袖’招四周。
“出什么事了?”一个客人下意识的出声。
没等别的客人有反应,下一刻,一个身着西厂千户官袍的人,带着十多个西厂的番子,呼啦啦涌进了大厅。
西厂恶名昭彰,金陵城的百姓,没有不认识西厂的服饰的。一见到西厂的人涌进红‘袖’招,大厅中众人俱皆一惊。
“西厂办案,识相的,都呆在原地别动!”带头的那名官员肃声大喊。他一挥手,进来的那些西厂番子,立刻散到四周,把大厅中的人全都包围了。
无论是客人还是红‘袖’招的姑娘、龟奴,全都傻眼了。有胆小的人,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但也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胆子忒大,他居然站起来,走向带头的那名西厂官员。
“呵呵,曾千户您亲自带队来红‘袖’招,不知这红‘袖’招惹上什么乱子了?”那公子哥走到带头的官员面前,一边打招呼一边询问。
没错,带头的这个官员,正是西厂驻南京千户所的千户曾光厦。
“你是何人?”曾光厦目视向他打招呼的那个公子哥,警惕的问道。
“曾千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家父乃是南京户部侍郎……”
那公子哥刚想亮明身份,就被曾光厦一摆手打断了话语。“我管你是谁,老实呆着去!”
公子哥吃瘪,灰溜溜的坐回了原处。
就在这时,孟香雪急急忙忙的下楼了。她一看大厅中的场景,顿时花容失色。
“这位大人,你们这是……”孟香雪上前询问曾光厦。
“你又是何人?”曾光厦冷冰冰的问孟香雪。
“我叫孟香雪,是这红‘袖’招的……”
“你就是孟香雪啊,呵呵,本官找的就是你!”曾光厦冷笑道,“孟妈妈,随本官走一趟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孟香雪惊疑的问道。
“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带走!”曾光厦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一声大喝。
立刻有两个西厂的番子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孟香雪的胳膊。
“我自己会走!”到了这会儿,孟香雪反而冷静下来了,自己主动朝门外走去。
“杨庭芳何在?”曾光厦又是一声大喊。
“卑职在!”一个身着西厂百户官袍的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