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霆再次被谢安莹揪住衣襟拖回身边,而且还是在这种冰火两重的时候!
要知道,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心中那种蠢蠢欲动的情愫强压下去!
这时候忽然又跌回香软芬芳的身边……
当真是苦不堪言!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给他点时间,或许也能渐渐平复。
可偏偏马车外还有个平阳侯……
李承霆只觉自己瞬息感受了一把人生的大起大落,他一张冷脸难得的有些局促,对着谢安莹小声道:“你能肯定外面来得是平阳侯?他怎么会这时候堵了马车……”
李承霆一向稳重的声音透着些无奈。
原本他和谢姑娘两人十分清白。
刚刚虽然差点要发生一点不清白的事情,好在二人还算克己,终于掐灭了这点不清白的苗头。
可这平阳侯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吧!?
让他当街将孤男寡女堵在马车里,抓了个现行。
一旦车帘掀开,这是想清白也清白不了了……
李承霆一张脸崩得紧紧的——如果等一下他对别人说他之所以会在马车上与谢姑娘单独相处,其实只是为了把脉。
也不知会不会有人相信……
谢安莹只紧紧拉着李承霆一时忘了松开。
她皱着眉头,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平阳侯会在这个时候拦下静王府的马车。
不过……只用了一瞬间她就想明白了。
她在静王府治好了静王妃的病,这消息一定已经传开。平阳侯府还不算太缺心眼,知道她对静王府有恩之后,于情于理都不会让她再回普觉寺修行。
原本应该是等她回到寺中,再由家人去接的。
而平阳侯这当街拦下静王府的马车。其目的,则是刻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与静王府的恩情做实!
只要大家亲眼看见静王府的马车送她出来,这就足以让平阳侯脸上有光了。
谢安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看似平庸无能的父亲,居然会给她来了这么一手!
看来自己这父亲平日里事事不放在心上,一副淡薄名利的样子。其实只是因为那些东西他不在乎。
现在这份虚荣倒是入了他的眼……
谢安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平阳侯想要图个虚荣心。这倒也没错。
可这个憨货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在出手——没看见外头有匹空马跟着呢吗?
“冒昧请问,这马车中所载的到底是不是小女啊?”就在两人进退维谷之际,平阳侯文雅的声音再次在外头响起。
车夫一时有些结巴不敢贸然答话。可马车中的二位主子又许久没有动静。
车夫只好暗暗咳嗽了两声,提醒里面的人快些拿个主意——要知道外头可不只是平阳侯和侯府马车。这一路上尚未进山,还有许多商家行人都瞧着呢!
李承霆张了张嘴,想要答话——他即便与谢姑娘同乘马车。出去解释一番也就是了,至于信与不信只能由得别人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