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莹只是以一个污蔑之名,便让谢安珍受到了平阳侯的惩罚。
平阳侯不是内宅妇人,考虑不了太过周全。反正老夫人都让他看着办了,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十杖家法对于一般的丫鬟奴才来说,那也是犯了大错时才会动用的——就连当初柳氏打红提,压根没想让红提活着,那也不过就是二十杖的吩咐。
现在平阳侯一开口就将这样的重刑,用在谢安珍身上……
屋子里一时噤若寒蝉,婢子们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谢安珍可是未来的王妃啊!这打坏了算谁的?
平阳侯想不到这些,老夫人却是能想到的。念在谢安珍的婚事贵重,老夫人一直对谢安珍十分容忍,但眼看谢安珍出嫁在即,却变本加厉地不像样起来……
老夫人一方面是想调教于她,另一方面,也算是给她一个警告。
对于老夫人的心思,谢安莹早已摸透,今天谢安珍说什么也逃不过这一顿打了。
谢安莹也学着婢子们的样子,垂着头站着一句话不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谢安珍也终于开始怕了起来。她捂着红肿的半边脸,跑上前对老夫人哭道:“祖母,祖母您不能打我啊,我说那些话,也正是为了咱们平阳侯府好。”
谢安珍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爱较真的老太婆这一次偏偏不问真相了呢?
老夫人一把年纪,虽然性格左了些,但又怎会看不懂一个谢安珍。
她虽然不知谢安珍到底为何咬住这事不放,但也能看得出谢安珍是故意再泼安莹脏水。姐妹不合这种事,放在平时她只装作不知道。今日闹到她眼皮子底下,她还能不管?
尤其是谢安莹也说了,要她主持公道。
老夫人上下打量一番谢安珍,眼中难掩失望道:“不能打你?你仗着自己有些身份,居然想管教起长姐来……现在你只是个待嫁的郡王妻,将来你要是坐上王妃之位,是不是连我也要管教?”
老夫人的话说得颇重。还屡次提到谢安莹才是长姐。谢安珍眼中半是惧意办是恨意,终于只得上前苦苦求饶。
“祖母,祖母您别打孙女。孙女知错了。”谢安珍拉扯着老夫人,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老夫人将袖子一抽,沉默不言。
平阳侯立刻会意,知道老夫忍今日是铁了心要动手。于是对门外的两个婆子道:“还愣着干甚?”
方才平阳侯吩咐一声下去,很快就有两个粗使婆子在外应对。两人等了半晌不见谢安珍自己出来。所以一时只好立在那里等着,现在既然侯爷再次吩咐了,那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进屋拿人。
谢安珍这时候才终于露出几分真心后悔的表情。不过却来不及了。
老夫人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那两名婆子一挥手,两声上千左右夹住谢安珍。三两步就将她提着出了院子。
听到谢安珍的哭喊声越来越远,谢安莹这才上前一步。对着平阳侯和老夫人双双行礼道:“多谢祖母和父亲为安莹主持公道。”
谢安莹的声影清淡,却也能听出十分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