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警幻仙姑懊悔将妹妹与心腹遣下凡去汲取人间富贵,导致自己身边没有出色人手可供驱使,面对断壁残垣太虚幻境欲哭无泪时,云珠出生了!
就二月二,龙抬头之日。如果可以,她希望二月二十七,传说中玉兰花生日,可惜贾敏腹中胎儿坚持不下去了,提早了大半个月出生。
江南日暖,进了一月份玉兰树已经开始绽放花蕾,应春而开。而云珠出生这一天,整个扬州城玉兰花不约而同地满树盛放,似乎欢迎着什么,尤其是瘦西湖边广玉兰,优雅似荷,玉雪生香。
孩子一诞生,满室生香,原本精力耗贾敏竟这馥郁芬芳中恢复了些许精神,急问道:“怎么不哭?”
“姐儿笑哩!”接生嬷嬷满脸惊奇。
云珠回过神来,象征性地“啊啊”叫了几声,接生嬷嬷好笑地替她拭净了生子,用上好软棉布包了起来,又裹上一层锦被。“生而不哭,落地满室馨香,恭喜林夫人,姐儿将来定是个大福气……”
另一个替贾敏做产后护理稳婆接口道:“张姐姐说是,我替人接生了十几年,也没碰一个。倒是听说开国太祖出生之时,赤光绕室,体有金色呢。”
“可不是,坊间都说太祖之母卢氏生他时梦到大日投怀呢,咱们庆阳王朝名字也因此得来。”
贾敏这会儿缓过劲来也察出屋里竟充盈着玉兰花香气,想起产前做那个梦,心中微凛:“小小人儿,哪禁得住这许多,还望嬷嬷出了林府勿往外传。”说着,看了眼产房里帮衬侍婢琳琅和玲珑。
琳琅精乖,拿了两个荷包塞进两位嬷嬷怀里。荷包轻薄,两位稳婆揣度着里头装是银票,对视了一眼,笑道:“咱们不是多嘴人,请林夫人放心,日后若胡言乱语损了姐儿名声,定遗祸子孙。”
她们两个是维扬一带有名稳婆,懂些医理,平日里专为富贵人家做接生孩儿、产后调理等活儿,对大户人家规矩多少知道一些,有些喜欢张扬,有些则像林家,清贵内敛。
“两位嬷嬷不必如此。”贾敏露出疲乏笑意,轻轻地阖上眼睛歇息,心底着实满意她们知趣。
收拾好了屋里,玲珑抱着云珠出了产房给林海道喜,“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千金!”
“好,好!我看看。”林海看着裹棉巾锦被里女儿,粉粉嫩嫩地,淡淡修眉,眼睛闭阖着看不出形状,睫羽却是细密微翘,小巧鼻子,像三月里桃花一样颜色美好嘴唇,竟能看出五分像自己三分像妻子,另两分也不知似了谁去,真是可怜又可爱。“夫人怎样了?”
喜悦自然而然地心底滋染开来。
这是他生命延续,是他林海女儿!
“夫人很好,只是有些乏力,正请大夫把脉呢。”
林海闻言心头是一松。浑身轻畅美得仿佛环戴身上多年枷锁桎梏一朝去,四肢百骸好似有无力气,想要无微不地呵护着眼前小人儿长大!
他弯着身子,面带笑意地看着,忍不住想要将她抱进怀里,只看着小人儿粉雕玉琢地一团又生怕自己哪处力道不适给磕碰坏了,一时怔忡犹豫起来。慢慢地,又闻到一股淡淡香味,似乎是从女儿身上散发出来,很是熟悉……
“老爷,姐儿才出生,不能外面待太久——”玲珑轻声提醒。
“哦,那抱她进屋里去。”
过了半晌,林府住了一个多月陈大夫从产房出来,林海赶紧上前询问:“大夫,我夫人女儿身体情况如何?”
从贾敏怀孕便跟着折腾个没完陈大夫捋着须笑道:“母女均安,恭喜林大人了!”
“有劳陈大夫了!”林海示意管家递上喜封,“还请陈大夫再多留几天。”
陈大夫无言,之前林大人紧张他可以理解,毕竟盼了多年才得嫡亲血脉,林夫人怀象又不好,可这孩子都出生了,也母女平安,还……实小心过头了!
算了,一个多月都住了也不急这几天。陈大夫笑呵呵地接过喜封,摇摇头回了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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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看,我们女儿好可爱!”出了月子,看着小包子渐渐长开,贾敏简直是爱不释手,除了管家理事,一天重心都放了女儿身上。
“嗯。”林海看着开心妻子可爱女儿,觉得人生幸福莫过于此。自从有了女儿,自己精神头越来越足,处理起公务捷又顺利,妻子每天笑靥可掬,孱弱身子骨似乎慢慢地变回婚时娇美,女儿每一个呓语每一个表情都那么地令人惊喜。
“嗯什么,满月都过去了,女儿名字可取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