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市,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顶层,穆灵雪被绑在椅子上,头耷拉着,昏睡不醒。
她的身旁站了两排男人,个个身姿笔挺,训练有度,神情严肃,完全不是那种普通的懒散保镖,倒像受过严格训练的精睿士兵。她的对面有一张黑色的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着正装的男人,三十出头的年纪,五官妖美,神情冷峻。他幽黑的双眸深不可测,犀利地打量着她,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
穆灵雪历经漫长的时间,终于有了意识,她哼出一口长长的气,好难受的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僵硬,手脚麻麻木木没有半分力气,脑袋也空空的失去了记忆。她缓缓地抬起头,同时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用力地眨了眨,才能看见一道黑色的轮廓。
轮廓也随着时间在视线中慢慢变得清楚,黑色的西服,白色的衬衣,黑白相间的领带飘在半空。一双大手十指修长,骨结分明,放在膝盖上唯美的就像神的画作。顺着手再往上抬头,眼中立即有了光,不是她好色,而是面前的男人惊艳的能让她自然放光。
一直以为墨沉就是最美的男人,却没有想到还有和墨沉相媲美的男人,精致的轮廓就是上帝费尽苦心雕刻而成的杰作,每一笔都雕刻的流畅无死角,五官更加完美,完美的连眉毛都找不到一点瑕疵。
可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这个陌生又好看的男人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低头看了看自己,卧槽,谁干的,吃了几天烤海蟹就把她变成螃蟹绑成这样?
扭了扭,又想骂人,绑得也太紧了,完全扭不开,难怪她手脚都麻的没知觉,血都被绳子勒住了!
“你……”刚叫出一个字,她又想起了什么,她不是去给琳莎拉买药吗?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被绑得这么紧?把她绑得这么紧,乔森知道吗?这是想把乔森气活的节奏啊!
一边没头没尾地嘀咕着,一边快速地回忆,墨翟打电话说琳莎拉联系不上,墨沉联系上了琳莎拉又说琳莎拉病了,然后换衣服去看琳莎拉,琳莎拉受伤倒在客厅,腹部的伤流了很多的血,墨沉帮忙缝好又说家里没药,让她拿上手机出去买药。
她去买药,走出大楼,然后……然后……眉头拧了又拧,记忆就断在这里,怎么也想不起后面发生的事情,只依稀记得鼻尖有过一瞬间的冷意,有一丝丝淡淡桂花的香味飘进鼻腔……冷意,香味……
迷药!!!
双眸倏然收紧,锋利的眸光迸射出来,怒焰在眸中跳跃:“你敢用迷药绑架我?”
“你敢来偷我的东西,我又如何不敢绑架你?”陌生男人的眸光变得更深,深得就像太平洋的海底,没人看得懂,也没人知道他在生气。面前的女人,不是他要抓的女人,她开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听出来了。
声音完全不同!
哪怕她们有着一样的白色裙子,有着一样的黑色长发,有着一样的身材和精艳的容貌,但是声音一听就知道不一样!
她的声音很清脆,很干净,也很硬,没有犹豫不绝,没有恐慌错乱,犹如她的目光,硬的都能长出骨头。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是软的,有着贵族的傲慢,还有着糯糯的童音,最后一个字还喜欢带个翘翘的尾音。
他们把她抓来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因为她身上有血,却找不到伤口。那个女人逃跑的时候,他没有出手,他的手下却甩出了飞镖,没有亲眼看见她是否受伤,却看见飞镖上有血。
如果伤得深,伤口应该很大。如果伤得不深,就算有奇药也不可能愈合的那么快,也应该留下伤口。
当时他就怀疑抓错了,一直盯着她看,这会儿听到她的声音,他终于不再怀疑,肯定他们抓错了人。也真是一群笨蛋,连个女人都能抓错,他表面平静,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他们不急不缓地说:“你们多长时间没好好操练了?连个苍蝇骗蚊子都守不住,能让她飞进来又能让她跑了,爬楼梯,十趟。”
“嘘”声从四周传来,却是没人敢反驳,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每当他们做错事情的时候,霍先生就是这样罚他们,爬楼梯,十趟。这座大楼总共66层,从一楼爬到66楼,来回十趟。
半条命都爬没了!
霍清寒没有听见动静,缓缓的转过身,平静的面容,无波的目光,却让他们不寒而栗,齐刷刷地敬地了一个礼,鱼贯而出,开始爬楼。爬到65楼,才有人敢出声。
“霍先生罚我们爬楼,是在生气吗?他在生什么气?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你们没有发现霍先生今天好奇怪?”
“那个女人明明是一个细作,霍先生却不许我们动手伤她,看到飞镖带血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喷火。还下生死令,24小时不把人带回来,就让我们全部去死,跟了霍先生二十年时间,你们谁见过他这样?你们说,霍先生和这个女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才会看不得我们伤她,才会生气?”
“可问题是,她没受伤,我们也按时按质的把她带了回来,带了回来,他还生气什么?”
“你们说,这个女人会不会是一年前把霍先生睡了的女人?”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