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二爷爷当年敲掉了我爷爷的一颗牙,这事非常诡异啊。
所以,我端起酒杯,跟我爷爷撞了一杯,问:爷爷,你小时候,跟我讲过很多的故事,你出阴的那些年,你小时候的事,你走南串北的怪事等等,可是,你唯独没有跟我讲过,二爷爷当年敲掉你一颗牙的事啊!
“哈哈!”
我爷爷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又咳嗽了两声。
二爷爷劝我爷爷:老五,别喝了,多大年纪了,还能像小年轻一样,喝个不停?
二爷爷虽然这么劝我爷爷,可他也端起了酒杯,狠狠的闻了一下。
这鬼魂和人,吃东西不一样,人吃东西靠嘴,鬼魂吃东西靠鼻子。
以前我就很好奇,试过一次,在一个鬼魂,用鼻子闻了闻酒和馒头之后,我还专门去尝了一下,他们闻过的东西。
说来也怪,鬼魂闻过的酒,喝起来,跟白开水一模一样,鬼魂闻过的馒头,嚼起来就像一章白纸,吃到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感情鬼魂闻走的,那都是精华啊。
我爷爷摆了摆手,对我二爷爷说:高兴嘛!今天高兴,喝点,也正常。
我爷爷其实戒酒有七八年了,七八年前,医生诊断,说我爷爷的肝有些问题,让他戒酒,我爷爷真的戒酒了,今天,算是开戒了。
“今儿个高兴,高兴啊,水子,其余的后生,我今天给你们讲讲,当年我二哥,是怎么帮我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的。”我爷爷这下子,算是拉开了话匣子。
二爷爷则咬咬嘴唇,没有阻止我爷爷说话。
我爷爷说道:其实吧,当年,事情是这么着。
我爷爷拉开了话匣子,说起了当年的故事。
当年,我爷爷小的时候,是一个看上去比较蠢钝的人,家里六个兄弟,其实年纪都不是很大。
因为我太爷爷,有三个老婆——那时候,还是流行三妻四妾的。
二爷爷李元罡是大老婆生的。
爷爷李思念,是小老婆生的。
照理说,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血缘关系上,总是隔了一层。
不过二爷爷和我爷爷的感情,确实非常好。
我二爷爷比我爷爷大了五岁,听说我爷爷刚出生的时候,我二爷爷趁着我太爷爷不注意,抱着当时还是婴儿的爷爷,在院子里面溜达了一圈。
知道这事,被当时一个家丁瞧见了,那家丁才把我爷爷劈手抢了过来。
刚出生的五少爷,要是被摔出个好歹来,那当家做主的太爷爷,肯定会雷霆大怒。
二爷爷和我爷爷,似乎是前世的铁哥们,今生投胎做了好兄弟一样。
从小,二爷爷的地位比较尊贵,为什么呢?他是大老婆生的嘛!
虽然是大老婆的小儿子,不算长子长孙,但地位也很高了。
所以,二爷爷经常会有专门的小灶,比如说厨师花上好几个钟头做的精致版的“东北炖肉”了。
二爷爷从来不吃独食,每次,都趁着别人不注意,把“东北炖肉”给倒到另外一个碗里面,藏起来,等照顾二爷爷的仆人问二爷爷吃完了没有。
二爷爷就假装打饱嗝,舔舌头,指着那干干净净的炖肉碗,说吃完了,吃得很饱很饱。
家丁信以为真,走了。
到了晚上,二爷爷就把那“炖肉”偷出来,在灶台里面稍微加热一下,端到我爷爷的卧室去,两兄弟一起吃。
我爷爷从小体格精状,营养没落下来,和二爷爷每天晚上深夜为我爷爷开小灶,关系很大。
后来,我爷爷那辈的六兄弟,都开始跟着我太爷爷学艺!
我们李家,父母跟后代的关系,属于半个师父,半个父母。
当时学艺很辛苦,我们招阴人,需要的就是嘴皮子利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当年,在我年纪最小的六爷爷七岁后,大家开始学艺。
那个年代,考虑的是一个艺多不压身,练嘴皮子,练“狠心”,练“威严的气质”,等等,只要是跟招阴人有关系的艺业,都需要好好训练。
六个兄弟,差不多练了两年多。
我二爷爷最为突出,可谓是天赋异禀。
我爷爷学得最差,当然,别的门类都不差,唯独一张嘴,那叫一个笨啊!
当时,我爷爷他们练嘴皮子,跟相声演员练嘴皮子的方法是一样的,说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