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韩忆败露(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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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健阳从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从安少手下把韩忆解救了出来,抱在怀中,对着安少愤怒地叫道:“你又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问问她干了什么?”安少斜着眼睛看了安健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说完暂时不理他们,而是走到华姐的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华姐低着头不敢看向安少,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抖动了起来,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安少的眼中一片阴狠,飞起一脚踹在华姐的腿上,华姐一个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韩忆见此情形,脸色立刻煞白,心里一阵不安。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

怎么办?怎么办?韩忆的身体开始微微抖动,心里涌出一阵浓浓恐惧来,如果华姐把她供出来怎么办?韩忆一想这里身体就不可遏制地开始微微发抖,她的眼睛四处张望,寻求一个逃跑的办法。

但是,她失望了。

屋里全是安少的人,唯一通身外界的门被人死死把守着,逃走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韩忆的心里有些绝望了,恐惧越来越大,难道今天她就要死在这里?不,她还没有活够,她还没有当上安家大太太,她还没有让曾经欺凌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她怎么可能就会去死呢?

可,眼下要怎么办?

韩忆一时之间陷入混乱和巨大的恐惧之中,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她的身体在颤抖着。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察觉到怀中韩忆的异样,安健阳轻声安慰着,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手搂着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

韩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忽地伸出手一把紧紧地抓住安健阳手,急促地说道:“健阳,我怕,我想出去走走。”

“嗯!”安健阳拍拍韩忆的手,重新给他找了一个双鞋子,扶着她向外面走去。

“好戏就准备上场了,你们不坐下来好好欣赏欣赏吗?”安少突然扭过头对安健阳和韩忆说道,脸上是一片浓浓的讽刺和嘲弄。

韩忆的身体一怔,头深深埋在安健阳的怀中不敢抬起,安健阳看了一眼安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又想闹什么来?”

“闹?哼,我可没闹,我想你还是坐下来哪里也不要去,如果你走了,这场好戏演得就没意思了。”安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斜着眼睛看安健阳一眼,两只手摊在沙发靠上,两只脚叠放在茶几,说完不再理安健阳和韩忆,而是把目光投在地上一脸苍白的华姐身上。

安健阳见状,心中疑惑顿起,也不再要出去了,拥着韩忆在沙发上坐下。

韩忆再也没有了办法,只好硬着头发坐了下来,如坐针毡,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何鑫,去把老太太屋里的那碗粥端过来给华姐吃了。”安少对何鑫说道。

“是。”何鑫点头,向楼上跑去,不一会儿端了一碗粥跑了下来,放在华姐的面前。

“吃了它。”安少对华姐说道。

华姐的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越发苍白了,望着那碗粥怔怔发呆,身体一动也不动,眼里是浓浓恐惧。

“不敢吃么?”安少眼中一片嘲弄。

华姐抿着嘴唇不说话,身体抖动的更厉害。

“你们几个给我灌。”安少眉毛一挑手打了一个响指。

两个人走了出来,面无表情,一个摁住华姐,一人端起粥就向她的嘴里灌。

华姐开始剧烈的反抗,嘴里不停地叫道:“不,不,我不喝。”

“不喝?”安少突然间怪笑一声,“为什么不喝?你有什么理由不喝?这不是你煮给老太太的粥吗?怎么?自己煮的不敢喝了?还是这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嗯——”

华姐使劲地摇头,口中极力否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既然没有,那为什么不喝?”安少饶有兴趣地看着华姐,手一挥,又让人向华姐的嘴里的灌。

华姐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声嚎开了。

安少手挥了一挥,那两个松开华姐悄悄地退了下来。华姐瘫软在地上,手捂着脸开始哭。

“老东西,你还不说么?”安少的眼睛盯在华姐的身上,冷声问道。

华姐一直哭一直哭,一句话也不说。

“贱东西,你是不见不棺材不落泪啊!”安少一脸鄙夷,从鼻孔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对何鑫说道:“何鑫,把U盘放出来给大伙看看,爷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还有你,你也好好看看。”

安少的目光在安健阳的脸上扫了一眼。

安健阳这时仿佛也是明白了一点什么了,眼睛眯了眯,搂着韩忆的手慢慢地松开,视线盯在何鑫手里的电脑上。

时间开始向后倒,厨房里林妈和华姐在说些什么,接着林妈出去了,华姐探头探脑向外张望,接着又快速地返回,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全部倒在锅里了用勺子搅了搅,她把纸包丢在垃极桶里,站在那里长长一吁了一口气。

林妈这时候又回到厨房,和华姐又说了几句话,拿出碗盛上粥放在拖托盘端走了。

画面放到这里停止了。安少的眼里一片凶光,那表情恨不得把华姐生吞活剥了。

安健阳更是没有想到华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站起来快步走到华姐的面前,一脚狠狠地踢在她的身上,眼中一片狠厉,“贱东西,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给老太太下药,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安健阳恨恨地说道,说完对着华姐又是一脚。

“你怎么不问问她一个佣人与主人有多大的仇恨?”安少鄙弄地看了一眼安健阳。

安健阳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阴森森地盯着华姐,恨声说道:“死老东西,说,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华姐把身体蜷缩在一起,只是哭不说话。

安健阳一看气不打一处气来,心中的愤怒蹭中蹭地向上冒着,他抬出脚狠狠地踢在华姐的身上,“说,到底是为什么?”

安健阳是真的怒了。华姐是他让人找回来,这才找回来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幸好这事及时被发现,要是老太太果真喝了那碗粥,他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更别提心中的懊悔了。

安健阳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同时又庆幸,对华姐的愤怒又达到了一个层次。

安健阳气得胸口一阵起伏,脸色一片通红,呼哧呼哧地出着粗气。

何鑫站在一旁看到安健阳这个样子,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伸手在他的胸前顺了顺,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大舅,你身体不舒服,别激动,这一切还是交给大表哥来处理吧!”

安健阳的心脏是隐隐作痛,身上一阵乏力,出现了一阵疲惫,无奈之下,他只得轻轻地点头,喘了一口粗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安少抿着嘴唇斜眼看了一眼安健阳,最终是什么也没说,接着把目光投放在华姐的身上。

“老东西,你打算准备硬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不说,爷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爷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的话,哼!”安少冷冷地说道。

华姐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她的心里在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应该是在手术台上了吧!可怜她的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身边没有一个人陪,一想到这里华姐就心如刀割。

她从不曾后悔做过这些事情,为了她的儿子,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只是每每午夜醒来,叶馨满脸是血站在她在床前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知道她对不起叶馨,可是没有办法,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人。

儿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华姐在心里暗暗地说道,只要他好起来,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她就算是死也值了。

“不说是吗?好,索明,给医院的刘主任打电话,告诉他今天这手术不要做了。”安少冷声漫不经心地对索明说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华姐一直低垂的头突然间扬了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面容是一片狰狞的扭曲,“你们不能这样做,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康复,你们不能这么残忍。”

“残忍?”安少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突然间大笑出来,随后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着华姐狠狠地砸去,“你这个贱老东西,你说老了残忍,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残忍?你最好给爷乖乖地老实一点,把你所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交待清楚,不然的话别以为一百万能救活你儿子的命。”

烟灰缸直直地华姐飞去,华姐躲也不知道躲一下,脑袋硬生生地受了这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慢慢地向下流着鲜血。她顾不上擦,目光呆滞地看着安少,愣愣地问道:“如果我说了,你们是不是不再为难我的儿子了?是不是给他一条生路?”

“那要看你怎么说,还要看爷的心情。不过,有一点老子要提醒你,你儿子虽然躺在手术室,但是,想要做手术的话,还得爷一句话,所以,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把你干过的坏事一一说出来,把谁在背后指使你的全部说出来,不然的话,爷的一定要你的儿子从手术台上下下不下来。”

安少一脸阴狠地对华姐的说道。

华姐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冷颤,遍体生寒,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儿子,如果她的儿子死了,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安少,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他。我说,我全都说,只要你肯放过他,我全都说出来。”华姐跪在地上向安少爬去,还没有爬出两步,被人挡住了,无奈之下,她失声痛哭。

韩忆脸上的血色顿时全无,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身体一下子瘫软在沙发上,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什么都完了。

“好,既然这样,那爷就问你,二十年前你儿子做手术的费用是谁给你的?”安少冷声问道。

华姐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韩忆,怔忡半晌,她才嗫嚅地说道:“是韩小姐。”

“她为什么要给你钱?你和她之间有什么交易?”安少敏锐地问道。

“她要我向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华姐犹豫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对安少说道。

安少和安健阳听到华姐的话两个人的身体禁不住一震,特别是安健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机械地转过头,怔怔地看着韩忆,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韩忆,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她说得是不是真的?”

“不,她在撒谎,我根本就没有让她这样做,她是在诬陷我,健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没做过,她是骗人的,她说的全是假的。”韩忆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对着他使劲地摇头,口中急急地说道。

“你给我住口。”安健阳突然一把甩开韩忆的手,满脸铁青地看着韩忆,他真的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心狠歹毒,简直就是一个蛇蝎女人。

“说,再接着说。”安少手握成拳头,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当时我儿子正需要用钱做手术,五十万哪?我去哪里去凑五十万?那个时候我快要急疯了,每天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地哭,韩小姐看到我哭就问我什么事情,我就把我的情况给她说了,当时她就对我说,如果我为她办一件事情,她可以解决儿子手术费用的问题。”

“我那时也是急疯了,想都没有想直接答应了。她让我每天在大太太的饭里下药,就是致人产生幻觉的药,我不敢多下,每天只放一点点,就怕大太太出了什么事情。”

华姐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对于那一段往事,她记得非常清楚,甚至连还记得有些细节,她缓级地向安少说着二十年前的发生的事情。

安少的身体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原来他的妈妈根本不是自杀,是有人蓄意的谋杀,可怜他的妈妈,在自己的家里被人下药,每天过着神情恍惚的日子,至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的。

安健阳的心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手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一片铁青。是他的错,这一切全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在外沾花染草,又怎么会认识韩忆这个贱女人,更加不会致叶馨死亡。

叶馨,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了。安健阳的心脏疼的更厉害了,嘴唇慢慢地变成了紫色。

何鑫最先发现安健阳的异样,赶紧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出急效速心丸,倒出一粒塞到安健阳的嘴里,又给安健阳倒了一杯水,“大舅,你喝口水。”

安健阳喝了一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捂在心脏上背靠着沙发喘着粗气。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安少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仿佛从地狱飘出来,没有一丝温度,让本就恐惧的华姐生生地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汗毛一根根竖起。

她硬着头发说道:“韩小姐本来的意思是想逼着大太太和大少爷离婚,可是他们迟迟不离,在韩小姐生下孩子以后,老太太要把孩子抱走,送韩小姐顿时觉得一切无望,于是给我打电话,那时我儿子刚刚做完手术,但是这后续的费用也是一个难题,所以我就答应了韩小姐,就在孩子被抱回安家那一天,我按照韩小姐的吩咐把剩下的药全放进了大太太的水杯里。”

华姐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开始捂着脸哭泣。她根本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惨剧,如果她知道的话,她根本不会这样做,大太太心地善良,平时对她又是那么好的,她是猪狗不如,才做出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你在撒慌。我没做过,我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你这个老女人,你在撒慌。”韩忆听华姐这样说,情绪突然变得非常激动,她霍在站了起来,不顾形象对着华姐大吼大叫,开始揪扯着华姐。

“我说得都是真的,这一切全是这个女人指使我这么干的,安少,我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放了我的儿子?他是无辜的。”华姐对着安少哭喊着。

“他是无辜,那我的妈妈呢?难道她就该死?你们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害死了她,你们全都该死。”安少的情绪突然间激动了起来,脑海里又出现叶馨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一样从天空坠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面前,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鲜血从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流了出来,洁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表哥,先别激动,外婆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问问外婆到底是怎么损惹到她们的,居然对一个重病的老太太下毒手,真是太过分了。”何鑫一看安少的情绪不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立刻来到安少的身边轻声安慰道。

安少充满血雾的双眸微微闪过一丝清明,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

韩忆这时突然间呵呵狂笑了起来,事已至此事情已经完全败露,她就是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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