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晏涵又去了医院,这一次,她带着明安。颜兴她安排订飞机票了。
安安还在家里,她很不放心。
医院里看守安风的警察已经熟悉晏涵这个东方女人,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晏涵和明安进了安风的病房。
安风本在熟睡之中,听到动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先是在晏涵的身上停留,而又落在明安的身上。
明安还是那副猥琐相,看到安风望过来,他咧开嘴对安风呵呵地笑了两声。
笑声有些恐怖,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安先生你说,我是晏小姐专门请来问你安少的下落,我听说你的意志很坚定,我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下去,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明安笑完,很认真对安风说道。
安风的眼中全是冷笑,随后视线落在晏涵的身上,略带着讽刺说道:“怎么?从我的嘴里套不出话来就请了帮手?你以为这样我就能说出来,晏涵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
“没试过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晏涵把安风的嘲笑不放在眼里,只是淡淡一笑。
“那我就拭目以待,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安风毫不在意地说道,说完闭上了眼睛。
“有志气。”明安呵呵地笑着,接着手落在安风腿上伤口处,一边笑手一边使劲地按着。
鲜血从包扎的纱布里面慢慢地渗了出来。
安风的额头全是汗,身体一阵轻颤,但是他一声不吭,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呵呵,有点意思。”明安眼中的笑意更浓了,眼睛闪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亮光,他的手从安风的腿上挪开,扯过床单随意地擦着手上的血迹。
晏涵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恶心,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一股寒意扑面逼了过来。她默默地低着头,转身向外走去。
“不敢看下去吗?这一点点小手段就把你吓住了?晏涵,你的胆量也未免太小了。”
安风脸上全是汗水,可还是依旧露出一个笑脸对晏涵说道。
晏涵的脚步顿了顿,前行的脚步停止了,她慢慢地转身,冲着安风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离开不是因为我的胆量小,而是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我怕中午吃下不饭。安风,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出安少的下落,免得受皮肉之苦。”
“呵呵,你觉得可能吗?如果连这点罪都受不了,未免太让你瞧不起了。”
安风呵呵地笑着对晏涵说道,他明明看起来很痛苦,可是脸上却偏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晏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什么也不说,扭过头转身离开,在打开门那一刹那,晏涵头也不回地对明安说道:“这里是医院,他是在押重刑犯人,我不管你做出什么,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了,他的身上不要有太明显的伤,而且不要他发出惨叫声。”
“晏小姐,你放心,你刚刚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只是希望晏小姐不要忘了我们的交易。”
明安的视线落在晏涵的手上,眼中蓦地闪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亮光。
“我说过,只要你能从安风的嘴里问出安少的下落,我一定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晏涵面无表情地对明安说道,说完打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出门晏涵大大地呼了一口新鲜空气,心中的那抹不适也慢慢地消失了,她呼出一口气,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等着明安的好消息。
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明安紧锁,他带着笑意看向安风,咧开嘴巴笑呵呵地说道:“安总,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吧!说出来接下来你就可以不用受苦了。”
安风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理也不理明安,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明安丝毫不在意安风的态度,他耸耸手,摊摊手,头歪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无奈。
他好言劝说不说,非要得到他出手,既然这样,那他就不客气了。明安的眼里闪过一丝炽热的病狂,他把随手背着的工具箱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细绳,先是把安风的四脚全部绑在了床上,接着又拿出一块毛巾,塞进安风的嘴里。
自始自终安风是一动也不动,不管明安怎么做,他都是出乎意料地异常配和。
既然躲不掉,不如大大方方接受,有什么招式就尽管使出来吧!
明安在箱子里的夹成拿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安风的眼里晃了晃,想到安风闭上眼睛看也看不见,他只得讪讪地收了回来,轻轻地咳嗽,说道:“我现在手里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你不要小看它,这可是高科技,这里面装有一个薄得你几乎看不见的蕊片,和电脑连着,只要把刺进人的皮肤,经过电脑遥控,他就可以慢慢顺着皮肤前行,慢慢地它会把人外面的一层皮全部割下来。”
这明安的最新杰作,他的眼中是一片得意,很详细地向安风解释他的功能以及用处。
安风心下大骇,身体不可遏制地微微颤抖,一抹寒意从脚底升起,慢慢地直至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窖之中。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变态的人?他简直不是人,是一个杀人狂魔,他一定不得好死。
安风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你还是不打算开口吗?”明安最后一次向安风决定。
安风理也不理,面上带着浓浓的嘲弄讽刺和不屑,他的表情好像在想,来吧,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明安脸上一片疯狂,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他搓了搓手,忍住心里的激动,用刀片在安风的脚底划了一道小口,把刀片埋了进去。
血,从安风的脚底缓缓地流了出来,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异常刺眼。
安风这时反倒冷静了下来,既然事已至此,他怕是没有用的,不如坦然接受,他倒要看看,是这个叫明安的人厉害,还是他厉害。
明安显得特别激动,从箱子里拿出一台微型的电脑,打开,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点了几下。
“安总,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游戏很好玩。”明安抬头看了一眼安风,对着安风咧开嘴巴笑了笑,接着手指在键盘上重重一点,刀片顺着安风的脚底缓缓地向前滑动。
安风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呵呵!”明安一看安风这个样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这是他最新的发明,只是在动物的身上用过,还从来没有在人体上用过,现在看来,这用在人体上比用在动物上效果好多了。
安风的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了,到处都是痛,浑身上下都是疼,他想不大声叫出来,可是嘴被堵着,他根本无法叫出声音来,他奋力地想要挣脱绳子,他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这个变态的疯子。
明安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他的脸上一片扭曲,看得让人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折磨还在继续着,痛楚像潮水向明安袭来,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全向下掉。
“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受这种折磨了。”明安温柔地安风说道,慢慢地诱导着安风说出安少的下落。
安风沉浸于于巨大的痛苦之中,身上全是火辣辣的疼痛,他对明安的话理也不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认输,他绝对不会跟一个女人认输,特别当这个女人是晏涵时。
刀片在电脑地指挥下,顺着安风的身体走了一个遍,脖子脸和私密之处除外。
安风的头发已经被汗全部浸湿了,皮肤皱巴巴地搭在身上,身上的皮肤都出现一种异样的红色,鲜血不住地从脚底向外涌,床单被褥被鲜血浸透。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安风已经疼地晕了过去。明安疯狂刺耳的笑声停止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自心底涌了出来。
他输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输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结果就是在这里摆着,他输了。
明安把刀片从安风的身上取了出来,装进了箱子里,收拾了一下,提着箱子看也不看昏迷不醒的安风,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晏涵看着明安出来,视线投在他的身上,静静地等着他带给她的好消息。
明安耸了耸肩,对晏涵歉意地说道:“我输了,他赢了。他是我见过最顽固的人了。”
晏涵的心中有着难言的失望,她本以为有明安出马,一切事情都会解决掉,可是没有想到,还是不能撬开安风的嘴。
“你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我几乎把他整张皮都剥下来。呵呵!”明安突然凑近晏涵,压低声音对她说道。
晏涵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抬眼看向明安,这个人还是一个人吗?他真的是实在是太残忍了。还有安风,晏涵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假如这是抗战日期,安风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
呵呵,对安风,她只能呵呵地笑了笑。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每个人的爱好不同而已。”明安对着晏涵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晏涵对明安没什么可说的,她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她呼了一口气,挥手让明安离开。
“找医生给他看病,等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我还会再来的,到时我会带着我新发明的招式,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忍到什么时候。”明安的脸上带着一抹残酷的笑容,提着箱子离开了。
晏涵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安风的骨头这么硬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犹豫一下,要不要进去看安风一眼,思忖之后,她放弃了,明安那么变态,他的手法一定很残忍,把一个人剥皮,想想那血淋淋的画面都让她忍不住想吐。
晏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胃中的不适,让看守的警察去找医生过来,接着转身离开了这里。
医院大门口,晏涵坐在车里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脸上一片疲惫。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晏涵,小心翼翼地问道:“晏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晏涵睁开了眼睛,停了一会儿,对司机说道:“去一趟了安氏集团在美国的分公司。”
司机默默地点头,发动车子,脚底轻轻一踩油门,小车缓缓地启动了。
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席慕儿带着安慕然一起上班工作。
安慕然是席慕儿的命根子,她不放心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人,在他没有长大以前,她绝对不允许安慕然离开她的视线之外。
席慕儿请了一名保姆,是中国人。她工作的时候,保姆就在一旁照顾安慕然,下班以后,席慕儿就自己一个人亲自照顾安慕然。
这段时间对席慕儿来说简直如同一部大片,而她就是那个片中最悲惨最戏剧化的女配角,没有过多的戏份,但是偏偏又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人。
安慕然需要她,公司也需要她,她每天过得忙忙碌碌,连一个想偷懒的时间都没有。
公司现在的情况乱糟糟的,比席慕儿想象中还要乱一些,因为安风涉嫌走私军火,警察三天两头来调查,公司里的股票大跌,员工们也是人心惶惶,战战兢兢的。
安心知道席慕儿的日子不好过,她虽然不是太懂生意,不过自小在安家长大,打小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情况,而且身为安家人,对做生意自古以来就有一种天份。
这是与生俱来的优势。
安心一身黑色的职业装,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她一脸冷清地走进了安风的助理云休的办公室。
安心以席慕儿助理的身份进入公司,与席慕儿商量过后,她们保留了云休的职位,与她一样,是席慕儿的助理。
“安心小姐,你来了,请坐。”云休正在工作,听到门响,抬头一看是安心,立刻站了起来。
“云助理,你对我不用太客气了。我哥现在被警方控制,我嫂子又什么也不懂,现在公司几乎全靠你了。”安心在办公桌前坐下,对着云休轻轻地说道。
“安心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安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云休一直跟在安风的身边,是安风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在他的心目中,安风就是他的恩人,现在安总出事了,公司有困难了,他理所当然地应该把公司给撑起来。
“我哥遇到你,真是他的荣幸。”安心的心里其实挺感激云休的,在他哥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又处于现在这个状况,还有一个人默默地坚持着,她的心里真的很感动。
不过,这并不是安心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她也不是来感谢云休的,今天她主要的目的是想问问云休知不知道安少的下落。
“云助理,我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老实地回答我。”安心神色一变,一脸正色地对云休说道。
看到安心一脸的凝重,云休缓缓地坐了下来,对安心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安心小姐,有什么话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地告诉你。”
“好,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哥把安少藏在什么地方吗?”安心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对着云休很认真地问道。
云休一脸的苦笑。这个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过他了,甚至他还被人莫明其妙的抓了起来实以暴行,逼着他说出安少的下落。
他哪里知道安少在什么地方啊?
“安心小姐,你也知道安总的性格,这种事情他也不会告诉太多的人,依照他做事的风格,知道此事的必定不超过三个人。一个是他自己,另外两个是负责看管安少的那两个人。”
云休老老实实地对安心说道。
安心的脸上全是失望。就连云休也不知道吗?可是她看云休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安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身体重重地靠在椅子上,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安风不肯说出来安少的下落,云休也不知道,晏涵在绝望之下一定会对安风各种折磨的。
安心想不通安风到底在想什么,为了安少而把自己陷入一个痛苦之中,值吗?
安心缓缓起身,推开椅子慢慢地走了出去,在门口,她遇到一个外国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可是安心却想不起他是谁,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可能是以前他哥去找她的时候见过吧?安心这样想着,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抬脚向席慕儿的办公室走去。
彼特一进门就对云休笑,站在房间中央,搓着双手。
“云助理,安总说以后我和杰克的薪水由你亲自发,这个月的时间到了,你看是不是该把薪水给我们了?”
彼特呵呵笑着对云休说道。
云休什么也没说,也不问,这是安风交待的,他只需要遵守他的命令就是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拿出笔上面写了一个数字,又签上他的名字,撕下来放在桌上,推给彼特。
“拿去吧,这个你们这个月的薪水。”
云休对彼特说道。
彼特拿起支票,只看了一眼,立刻眼中发亮,他赶紧把支票收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云助理,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是安总的吩咐,你们好好地做事,把交待他的事情做好那就行了。”云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说完这番话他挥了挥手彼特退了下来。
“是,是,我们一定坚决完成安总交待我们的任务。”彼特连连点头,慌不迭地对云休说道,然后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发财了。”一出门彼特再次拿出车票,在上面狠狠地亲了一口,又重新装进口袋里,这才快步离开了公司。
安氏集团楼下,晏涵坐在车里,她并没有急于想下车,而是坐在车里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司机静静地坐在车里,不时地从后视镜地看晏涵,他有些不明白,既然来了,晏涵又为什么不下车?
晏涵是想来与席慕儿和安心告个别的,但是她现在突然间又不想见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