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姐家的房子建得还是挺漂亮的,两层的小楼外墙都贴了新式的瓷砖,比起周围其他几家的房子只有红砖墙面,或是水泥涂的墙面,要惹眼的多。
而且想起王姐请我的时候出手又大方,还没答应她就塞了这么多钱给我,我只是是有些搞不明白,按说王姐家的条件也不错,她们怎么就不搬到县城外面去住呢。
王姐在门边拿了块粗麻布披在头上,大哭一声:“爸呀!”就往里哭着走去。
这时,屋里的哀乐响起,紧接着一个比王姐的哭声更大更凄惨的的女人声音哭喊了起来:“亲爱的好爸爸呀,我的好爸爸呀,再叫你一声我的亲爸爸,你怎么就不起来呀!孩儿好想你啊!......”
我跟着王姐后面也进了门,老人的灵柩放在厅的正中央,一副厚重的棺材就在正前方,估计老人昨天夜里才去的,还有些亲人还没回来见他最后一面,所以棺材的盖子还没有盖上。
大厅的两边站着两排人,右边一排有七八个和尚,都在双手合十的,叽里咕噜的念着经。左边是,一排披麻戴孝的应该是都是老人的亲人。左边的墙边上还站着几个奏哀乐的。
一个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的女孩,搀扶着王姐往灵柩那边哭唱着走去,这女孩看着面容清秀,虽然一身披麻戴孝,但是从她那窈窕的身材和清秀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其实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刚才哭得比王姐更大声的就是她,我搞得有些懵了,这王姐进门就哭着喊爸,这说明这老人应该是王姐的公公,或是亲爸。那这女孩子也哭唱着叫爸,难不成这老人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女儿吗?
女孩搀扶着王姐走到灵柩前跪下,王姐跪着一直在低着头哭,那女孩倒是哭得一会儿拍地,一会儿捶胸的,看着真让人可怜。
而且女孩哭喊得倒是更加凄惨,真像是想着要跟老人一起去阴间陪他似的。不过女孩的哭词跟哀乐的节奏却能很好的配合,让人听着既觉得凄凉却又挺顺耳的,虽然听她这哭唱了半天,倒也不觉得让人反感。
我心里暗想,难道这老头的小女儿是学唱歌的吗?连哭丧都能哭的这么好听,这可真难为了这女孩了。
王姐在里面哭了一两分钟,就往外走来,跟我说了下,说进去鞠个躬就好,我点了点头,这个还是少不了的,死者为大嘛。
我正往前走去,只见那女孩站了起来转过身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她突然挽住我的手臂,然后她又像刚才跟王姐一样的哭唱着向前走去。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女孩的嘴角上挂了个麦克风,难怪她哭起来的声音那么响,我感到有些好奇,这怎么哭灵都跟搞什么好声音唱歌比赛似的。
听着她那空谷绝唱般的哭唱声,我心中一惊,她哭的这么悲痛欲绝,哭词也是非常的感人落泪,难不成这女孩真的是那个去世老人的亲女儿吗?
走到灵柩前,因为我只是外人,不用给老人下跪拜,所以我只站着给老人鞠了三个躬。
鞠躬的时候我没忍住往棺材里看了一眼,这里面躺着的老头子,竟然张着老大的嘴巴,眼帘也没有合上。
虽然我见过无数的死人,但是看死人丧事的棺材里的死人还是第一次,而且死相还那么诡异,这不正是死不瞑目吗?
“好了,可以出去了!”
我刚才看到老人死不瞑目的那一幕,愣了一下,直到边上哭唱的的女孩用手抓住了麦克风,拉着叫我,她轻声跟我说了好几次,我才反应过来该走了,女孩见我没发呆了,就把抓着麦克风的手松开了,又是一阵凄惨的哭唱,我急忙跟着年轻女孩走了出来。
我出了门女孩又退回厅里去了,这时大厅里的哀乐停了下来,没有了哀乐,厅里只传出了一阵阵和尚的念经和敲打木鱼的声音。
王姐见我出来了就迎了上来,很不好意思的说:“真是麻烦你了。”
我忙说没事,我好奇地问:“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老人的女儿吗?怎么看着她哭得好伤心呢!”
王姐突然捂嘴大笑,好一阵子才罢了罢手跟我说:“你还真的是年少不经事啊!我家的老头子都七十几岁了,你看那女孩也就十八到二十的样子,看着比你还小呢,怎么可能是老头子的女儿呢!”
我也正是因为这个才觉得奇怪呢!我又不认识这老头,谁知道那女孩哭喊着一口一个爸的,我还以为这老头子还有私生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