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是没底的,毕竟只是黄鼠狼的一面之词,还没得到验证。但是我不能怯懦啊,否则我们会从受害人变成害人者。
“这……”赶尸匠们面面相觑,“要不你去检查一下吧,”“还是你去吧,”“你去你去。”
赶尸匠们想互推搡,最终推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看上去很憨厚,站在我面前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抱歉,冒犯姑娘了。”说着他拉过我的手腕,指头弯曲搭在脉搏处,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想我已经知道结果了,看样子还得去找族长要解药。
我冲着这个男子笑了一下,他像触电般迅速将手缩回,慢慢转过身看着他的同族。
“怎么样方清,她真的中毒了吗?”那群赶尸匠赶紧追问他,原来他叫方清,名字还挺好听的。
方清沉默着不说话,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同族着急了,一个接一个的叫他,“方清,你说话啊,到底怎么样了?”“是啊方清,总得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吧。”
到底是有明白事理的人,那人走出来径直到了方清面前,平静的问道,“何道长他们说的是真的,是吗?”
方清看着面前的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突然落了泪,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跑出了祠堂。
“诶,他……”
我想要追上去,却被面前的男子拉住了,男子冲我摇摇头,说,“让他独自静静吧,他和族长关系最为亲密,这样子的结果之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我不再说话,默默看着面前的残破局面。
“何道长,族长他在哪儿,可否让我们一见。纵然舒姑娘身上有本族的毒药,可有些事我们还是想找族长亲自验证。”这男子目光含着笑意看着何禹,看上去礼貌谦和,实则笑里藏刀,摆明了不信任我们。想想也是,单凭我中毒这一点并不能证明什么,若我是赶尸族也定然会以为这是我和族长的私人恩怨。
何禹点点头说,“族长在大林家,我们可一同前去求证。”
话罢,何禹大步流星带头朝大林家走去,赶尸匠们跟在我们身后窃窃私语,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在讨论我们说的是真是假。
到大林家,舒悦解开族长睡的房间的结界,打开门时族长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打坐。听到动静他并没有睁开眼,悠然开口问道,“你们来了?”
何禹示意身后的赶尸匠们不要开口,反问道,“为何给舒瑜下毒?龙凤剑为何在你房里出现?还有,为何以损害自己族人为代价命令黄鼠狼屠村?”
族长嘴角上扬,紧闭的眼睛仍旧没有睁开,他说,“你们不是知道原因了吗?还来问我做甚。”
蕴晨愤愤的瞪着眼前的老头儿,“这么说你对这一切供认不讳了?”
族长点点头,“是。”
身后的赶尸匠传来一片惊呼声,亲耳听到自己爱戴多年的族长承认自己做了那么多卑鄙的事儿,想必他们很难接受吧,然而族长却当做没听到似的继续说,“解药我已经准备好,就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们闻声朝这屋里唯一的一张桌子上看去,朱红色的木桌上放着一个瓷瓶。舒悦走过去拿起那个瓷瓶递到何禹手里,何禹打开它闻了一下,严肃的看着族长。
何禹怀疑这解药实际是毒药,他不了解赶尸族的秘术和毒药,不能判断这瓶药的真伪。族长料到了我们的想法,未等何禹开口就先说道,“放心吧,这不是毒,而是货真价实的解药。但是它只能控制半年的毒性,过了这半年不服下解药便会被摄取心魂魂魄困于身体里而身体化作行尸听从我族摄魂铃的控制。”
一听这话,胸前的玉佩跳了一下,我知道,李永也听到了,他在生气。我伸手抚上玉佩,示意他不要着急。笑着问道,“族长这是何意?”
族长睁开了眼睛,目光定定地看着我们,冷冷地笑道,“全当是我卑鄙吧,我要你们在赶尸族有难之时前来相帮,不容拒绝。否则解药你别想拿到。”
蕴晨抽出铜钱剑指着族长的咽喉,“信不信我杀了你。”
身后的赶尸匠要上前阻止,被舒悦一道结界挡在了外面,他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把剑抵在族长的脖颈处。族长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蕴晨只是问他今天吃什么一样,他和善的笑着,“信,但是我不怕。杀了我,可就没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