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柳一口气喝完十杯酒,林太太顿时放松,就算孟楚然不走,她也不用担心孟楚然会戳穿她和文熙熙的关系。
“陈医生的酒量果然厉害,佩服佩服,戏看完了,走吧。”孟楚然拍了几下手掌,随后带着我走开,陈柳擦着嘴角的酒渍,一脸的愤愤不平,他还拉住经过身边的侍者,把侍者手里托盘的酒全部喝光,文熙熙一脸黑线,陈柳这个样子,根本不能在十个小时以后上手术台。
孟楚然带着我走出玫瑰苑,这次的轿车里没有司机,他亲自开车,带我离开玫瑰苑,我以为他会送我回去,没有想到他把我带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上次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那里准备了丰盛的餐点,足够十个人吃的分量。
孟楚然做了一个坐的手势,我也没有客气,在他的对面坐下来,我的肚子也饿了,不用孟楚然开口,我对着满桌子的美食就开始吃个不停,孟楚然和我正好相反,他对满桌子的食物没有一点兴趣,他只是拿起面前的水杯在喝矿泉水。
我没有和孟楚然做任何交流,反正这些东西孟楚然一定又会算在我的头上,我干脆吃饱才不会吃亏。孟楚然对我的狼吞虎咽毫不在意,也没有催促我,任由我用各种姿态吃饭。
吃饱喝足,我也拿起一杯矿泉水,看着对面的孟楚然,孟楚然也是安静地看着我,他和以前见过的几次一样,冷漠清俊,我们的距离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个太平洋。
“你为什么要陷害陈柳?”这件事太明显了,孟楚然有意为难陈柳,陈柳和文熙熙擅入玫瑰苑,不是什么死罪,最多是赶出去,他牵连上林太太,用林太太暗逼陈柳喝下那些酒,他明天根本就上不了手术台,他没有合适的理由推辞手术,他将会被追究责任。
“我不过是把他的真面目撕下来给你看清楚,他不配做一个医生,他连最起码的职业操守都没有,他做医生,是患者的不幸。”孟楚然抿一口矿泉水,把被子放下,手肘撑在扶手,两手的手指彼此顶住,从手指的上方看着我,口气非常轻松,好像在和我说今天的天气。
“他的技术过硬,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你这样陷害他,是患者的不幸。”我喝了一大口的矿泉水,没有好气,他的用心太明显,我是不喜欢陈柳,但是他在职业上没有过错。
“如果一个医生连最起码的职业操守都没有,他的技术再过硬,也没有用,你不是反对他担任你哥哥手术的主刀吗?我不过是帮你实现心愿?怎么,你真的舍不得?”孟楚然探究的目光扫过我的脸,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迎上他的视线,我心里无愧,不用担心面对他的视线。
“我不是舍不得,而是为他可惜,我们毕竟认识多年,我知道他怎么从一个最底层的学生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置,要是他因为这些酒就坏了前途,对于他来说,也许很不公平,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我想起以前的陈柳,他告诉我,在高考前后,他花费了很多功夫选择志愿,最后选择了医学院,就是觉得做医生是比较容易就业的工种,考上医学院也是舍弃一切的业余爱好,每天就是不断地读书读书读书,做了实习医生,也是比别人更加努力不要命,这个是事实。
“要是他懂得珍惜,就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这种地方不是他可以来的地方,要想不掉进别人的陷阱,首先就不要受到诱惑,我也给了他机会,他不会珍惜,只会扮大男人主义,能怪谁?”孟楚然把杯子里剩下的矿泉水倒在地上,把空杯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他的动作震醒了我,他说的有道理,孟楚然的话固然刺激了陈柳,但是陈柳要是顾及到自己的身份还有医生的操守,他不应该被孟楚然刺激到,也不应该喝下那些酒。
“算了,也是他罪有应得。”我无奈叹息一声,他已经喝下那些酒,我也不可能为他改变任何事实,他自己要作死我有什么办法。
我随即想到,如果陈柳因为违反职业操守被停职,我哥哥的手术也会被停止,那么,哥哥……这次,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用担心,你哥哥我在一个小时以前已经为他办妥了转院手续,他会如期接受手术,主刀的医生不是陈柳,而是从美国回来的博士导师于子朗。”孟楚然看到我眉心紧皱,紧紧握住水杯,害死一言不发,他自己开口了。
“于子朗,你认识于子朗?”我抬起头,对上孟楚然的视线,于子朗是非常有名的心脏病研究专家,他也在前往美国的专家之列,孟楚然怎么会请到他?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哥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