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十分钟以前——
“我说查理斯,查理斯?嘿!听见没有...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伙计,我在叫你呐......”
一名基因学家安德森·马丁此刻正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目视站在三号实验舱中的汤普森·查理斯,皱起了粗重的眉头。
安德森·马丁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一脸无奈的走到玻璃墙前,用手敲了敲这结实的平面,希望里面那个专注的家伙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查理斯看起来就像机器一样,只不过更富有情绪罢了。
戴着纤维手套,低头通过坐落在桌面上的显微镜来观察M组的神奇变化。它就像最原始的单细胞那样,给了汤普森·查理斯太多的惊喜。
直到令人讨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尽管这非普通的玻璃墙面,但那该死的震动还是引起了查理斯的注意。
气呼呼的他,挥了挥手,如果不是可疑压制,这一手一定会拍在实验桌台,但那会吓到这小家伙,他还没有和它有过足够的互动时间,这突兀的鲁莽行为只会令它讨厌自己。
“嘿嘿嘿!闭上你的臭嘴,我都听到了,你还有完没完,难道你想尝一尝我的拳头么......”
强忍着怒气的查理斯,甩了甩脑袋,继而推门而出,走到了正贴脸在玻璃墙面上的安德森·马丁,望着比自己矮上一头的马丁,查理斯重重的呼了口气。
那浊气甚至喷到马丁的脸上,本想发作的马丁,也只能打掉牙往里吞咽下去;他可不想和这个有拳击爱好者谈谈什么人生理想,尤其是在那极具威慑的身材下。
“哦伙计,我想你一定误会什么了......”
到嘴边的话,迅速被马丁改成讨好的语气,甚至忘掉自己找他到底要干什么,天哪为什么总会发生这样的怪事!
马丁微扯的嘴角透露着苦涩的韵味,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气势汹汹的查理斯,他实在是升不起半点的反抗的心思。
“误会,你说误会?!把我从工作状态里叫出来难道就重复这一句话,我的宝贝都已经等不及和我谈谈理想,而你却把我从最佳状态里吵醒,难道就说一句误会就完事了?!该死——”
几近咆哮的声音,让马丁不自觉的弯腰捂住自己的耳朵,尽管身上穿着厚重的防化服,但从里面的联络器里传来一瞬间提升的音量却足以让他处在短暂的失聪状态。
“这该死的自恋狂,竟然又关了联络器!”
晃了晃脑袋,马丁望着甩身而去的查理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对方根本理会都不理会,就像没有听见那般,只能愤愤的啐了一口气,咒骂道。
过了片刻,终于从失聪状态下恢复的马丁,透过玻璃窗看到继续挑逗自己的宝贝的查理斯只能就此作罢。
他想起来刚才叫到查理斯有什么事情了,就在刚才,一号实验室电力突然出了故障,他不得已才从实验状态下退出。
本想找到助手前去修理一番,但却被门卫告知所有的助手和非实验状态下的研究人员都去了生物实验室的另一侧的模拟战场,正打算进行实质性的生物实验,用M组观察生物的转变过程。
也就是说现在留在生物实验室还进行研究的便只有他们两人。除了查理斯对此有过多次经验外,他根本对这电力是一窍不通,好吧,查理斯看起来并不想帮忙。
暗叹一声后,又试着联系一下查理斯,但对方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我早该明白的...那个家伙!”
厚重的防化服看起来有些笨重,走路甚至都要一步一缓,否则重心的偏移会让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该死,难道就没有人了么......”
来到了消毒室,马丁褪去了自己这身笨重的防化服,空气中弥漫的药物味道让他忽然有种作呕的冲动。
时间不长,沐浴了近三分钟,他才换上了那身标志性的白大衣,从中款款的走来,看起来颇为风度,如果他的脸不是太过苍白的话。
走出生物实验室,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宽敞的过道,在冰冷灯光的照耀下,这过道中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前方不远处敞开的铁门,不时发出类似年久失修的‘噶扎’声响,静下心来甚至还能听到一丝阴冷的呼啸,充斥着宽敞的过道里......
望着那摇曳的门户,双手插在口袋里的马丁豁然皱起了眉头,摇晃的身形就像是得了晚期癌症的病人那般,每一步都像竭力而为。
他看起来太过瘦弱,就连头发也显得有点白苍苍一片,整座过道内只响起马丁‘啪嗒’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无疑是这般的醒目。
“这一定又是查理斯搞的鬼,每次放东西都忘记关门,真是的,这件事情我说过多少次,怎么老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