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学校,早自习俩人被拉去办公室罚站。
凌雁快被气死了,她在这把这两个搞事精教育了以后她还得被校长教育呢。
她问洛寒:“谢沂春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你们不是绝交了吗?”
洛寒理所当然地说:“我总不能看着他被打吧。”
谢沂春探过头,兴高采烈地插嘴:“我们和好了!”
凌雁问:“什么时候和好的?”
谢沂春说:“昨天。”
凌雁点点头,说:“那正好,你们俩一起扫地两个月,垃圾都你们负责倒,再扣一分多扫一天。”
谢沂春:“……”
洛寒:“……”
他们回了教室,还没上课,教室里闹哄哄的。
有个同学站在讲台上,把杂志卷起来当扩音器,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喊:“洛冰山和谢小花复合啦。”
下边一片人啪啪啪鼓掌,叫好,起哄。
谢沂春耳朵都红了,吊儿郎当地问:“闭嘴!什么复合?你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
对方了然地点点头,转头说:“谢小花说我说得不对,我也觉得不对,不能说复合,应该是复婚。恭喜谢小花和洛冰山复婚。”
同学们嘻嘻哈哈地笑,觉得好玩,起哄得更厉害了,还有来推他家把他们推作一堆,喊“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
谢沂春整张脸都红透了。
洛寒想起来,他的少年时代这种事似乎是不少见,他只当成开玩笑,却从没注意到谢沂春会因此而脸红。
本来青春期小孩子的性/取向就很模糊,谢沂春那时候因为失去外婆对自己倍加依赖,平时大伙又都爱这么胡说,他懵懵懂懂,分不清友情和爱情,就以为自己喜欢最要好的朋友了。
这帮人全是帮凶啊!
洛寒想到这,沉着脸,冷冷地扫视了周围一圈,他目光所及之处都噤若寒蝉,没人敢继续开玩笑了。
“有点吓人啊。”
“你也不用真的生气吧,开个玩笑而已……”
“恐同即深柜哦。”
洛寒脸上不带一点笑:“有些事是不能随便开玩笑的。以后不要再这样乱说了。我和谢沂春是朋友。”
谢沂春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了,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尴尬的笑,说:“对啊,你们以后……别乱说了。这种事怎么能拿来开玩笑的。”
放学,谢沂春犹豫了好半天才过去问:“我们一起骑车回家?”
以前是一直一起骑车上学放学的,绝交以后都有大半年没有在一块儿了。
洛寒没有拒绝:“好。”
路上,谢沂春装成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天怎么那么生气啊?你……你是觉得同性恋很恶心吗?他们也就开个玩笑,又没人会当真。你看我交过那么多女朋友。”
谢沂春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得手心都汗湿了。真的很紧张,比他拍戏还紧张。
洛寒心里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装成不知道,面无表情地说:“不会,同性恋是一种正常的性取向。但我不是同性恋,所以不想被当成同性恋,我讨厌这样被开玩笑。”
他说得很决绝,想让这个傻孩子早点醒悟过来。
“哦……”谢沂春轻声说,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也不是同性恋,不能让他们这样乱说。每次我都懒得管,后来就传得乱七八糟了。”
洛寒对他说:“你以前男女关系方面是处理的很不好啊,也不能都怪别人说。”
谢沂春上杆子问:“我们都和好了,那我今天晚上能去你那写作业不?”
他们受伤,这几天被许可不参加晚自习,其实作业也可以偷懒不写,但是谢沂春想找个借口去洛寒家。
洛寒皱了皱眉,看谢沂春这么期待地看着自己,勉强答应了。
谢沂春在家陪外婆吃了晚饭,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跑去洛寒家。他爸妈大概还在医院加班没回来,只有保姆在,他打了声招呼,蹬蹬往二楼洛寒房间跑。
洛寒坐在书桌的一边,开着台灯,桌子另一边摆了另一张椅子。谢沂春熟稔地把包挂在椅子背上,坐下,莫名地有种胜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