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搬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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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小,我从头湿到脚,彻底被浇成落汤鸡。

门房奴才给我开门时,脸上仿佛抽筋似的一阵痉挛,瞪着我看了老半天愣没说出一句话来。直到我捋

着湿漉漉的头发,哑声问:“我能进去么?”他这才恍然大悟,哆嗦着倒退两步,猛地转身飞奔。

“回、回来了——小福晋回来了——”兴奋得颤抖的呼声瞬间传遍整个府邸。

我叹了口气,踩着灌满泥水的鞋子,一脚才堪堪跨过门槛,忽然迎面扑来一团黑影,不由分说,猛然

将我带入怀里。

鼻梁撞在他的胸口,我痛得鼻子发酸,抬头望去,记忆中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孔此刻苍白得犹如一张

白纸。没等我再仔细看个清楚,他突然用力一搂,我被他紧紧勒住,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在颤抖,虽然强烈的克制,然而薄衫下紧绷的肌肉依然在微微抽搐着。

我抽着鼻子,涩然:“我并不是想离开……”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倏然低头,冰冷颤抖的双唇抵死缠绵的吻住我。我闭上眼,泪水无声的自眼角滑

落。

“歌玲泽!叫人准备热水……动作快点!”喝斥声中,我被皇太极腾身拦腰抱了起来。

疲乏困顿的缩在他的怀里,他紧张的抱着我快步往我住的屋跑。跑动带起的颠晃令我眩晕,穿过他臂

弯的缝隙看出去,淅淅沥沥的雨里站着一排的人影。

满脸妒意,恨不能扑上来咬我一口的娥尔赫;极力保持镇定,但表情已显得有些僵硬的哲哲;以及…

…脸色苍白,悲喜交集,感怀拭泪的葛戴……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真丝长袍,我静静的坐在绣墩上,任由歌玲泽用巾帕替我揉搓头发。

皇太极进门的时候,屋外的亮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他站在门边不说话,我低着头只是看着他

的影子,痴痴的发怔。

歌玲泽乖觉的退出门外,门扉被“吱嘎”一声带上时,我心里一跳,搁在膝盖上的十指慢慢收拢。

影子在动,一步步的靠近,我心揪紧。头顶响起细微的呼吸声,然后肩上的长发被轻柔的撩起,他拿

了梳子轻轻的替我梳理。

我身子瑟缩的偏向一边,却被他伸手牢牢按住肩膀,随即他屈膝蹲下,四目陡然相望,我突然发现他

的脸孔竟是如此憔悴削瘦,眼圈瘀黑,眼底布满血丝。

“不要斗了,好不好?”他无力的低语,“我们……何苦非得这样彼此折磨对方?”

我眼眶一热,无语凝噎。

他伸手细细的在我脸颊上摩挲,贪恋痴迷的看着我,目光迷朦如雾:“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不能没

有你……”

我深深吸气。

皇太极啊……内心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原以为他不会再愿意向我低头——有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了

解他,有些时候又觉得其实自己无法真正触摸到他的内心……他一步步的接近他的目标,一步步的迈向他

的理想,这原是既定的事实,却也同时让我无奈的陷入极度的彷徨和不安。

都道是无情莫过帝王!

我怕……最后他真的会离我越来越远。

“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你说。”

我苦涩的笑了下,即便是现在这般的动情时刻,他也绝不会胡乱应承那种“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你。”的言语。

“能否……放代善一马?”

他眸光一闪,虽是转瞬即逝,但那股冰冷彻骨的凌厉却仍是让我深深为之一寒。

沉默良久,他神情复杂难测,正当我的一颗心急遽沉下时,他忽然哑声开口:“好!”

简简单单一个“好”字,却让我如释重负,仿若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我忍不住含泪笑起,手指稍稍

一动,手心里捂得发烫的硬物硌得指骨生疼。

我伸手将他的右手拉起,让它伸直平摊,然后慢慢将左手紧握的东西轻轻放落他的掌心。

他低头只是略一扫视,猛然一震,眼睑飞快抬起,露出一抹惊异之色。我微微一笑,双手十指扯住那

串碧玺手串,用尽全力向两边一扯,只听“哗”地一声,串珠的丝线绷断,翠珠四溅,叮叮咚咚滚落一地

他定定的凝望住我,目光深邃明亮,煞是好看,仿若漫天黑夜中的一点繁星落在了他的瞳孔之中,眩

惑得叫人迷醉。

轻轻的抱住他,我靠上他肩头,低声细语:“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最后一个字终在他俯身狂热的亲吻下,化作一声呢喃。

七月,明万历帝驾崩,其长子朱常洛登基二十九天后,因服食红丸竟一命呜呼。两个月后,十五岁的

天启帝朱由校坐上紫禁城金銮宝殿上的那把龙椅。

十月,大金国迁都界藩城。

从赫图阿拉城迁往新贝勒府的那几日,尽管府里上下有近百名的奴才听候使唤,却仍是折腾得合府人

仰马翻。

我的箱笼是最多的,除了我自己的,皇太极日常穿用之物差不多都在我屋里,所以搬家的时候等于是

连他的家当一起搬。

我在家忙着,可这位一家之主,却早在搬家之前便跟随努尔哈赤及众贝勒先行去了界藩城,不管不顾

的撇下一屋子的女眷乱成一锅粥。

葛戴身怀六甲,行动不便,自顾不暇,偏生娥尔赫是个除了会咋咋呼呼,就只会吃干饭不干活的主儿

,整日就听见她在园子里扯着嗓门喝斥奴仆,大呼小叫。葛戴有心想托我管一管,可我在她开口前就借口

说自己身份太低,无法服众,推诿得一干二净。

我懒得管她们怎么折腾,只顾打理自己这片兔子窝……在毫无秩序及管理制度的情况下,四贝勒府内

的主子各自为战,乱得底下奴才鸡飞狗跳,做事混乱无章。

我抱着事不关已,甚至有点幸灾乐祸的心态看好戏。花了一天的工夫将自个屋里该拿的、该搬的全都

整装完毕,余下的时间正打算好好练练已经有点生疏的刀法,忽然葛戴的大丫头跑了来,说是大福晋累得

动了胎气,大夫要她休息,不可再操劳,家事已托了哲哲福晋打理一二,恳求我去大屋添把手。

这些年皇太极把家事委任于葛戴,葛戴不敢懈怠,事事都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皇太极的家业越

创越大,奴隶人口也越来越多,各处的土地庄子,进账款项也比从前多出了无数倍。葛戴把这个家打理得

井井有条,财政和内务上都搞得不错。这会子突然用上了哲哲,虽是事出有因,到底还是不大放心撒手放

权的。

葛戴的心思我懂,我虽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但事关皇太极的家业,我就算向来性子懒

散惯了,也不会真的忍心撒手不管不顾。她也并非是真要我帮什么忙,只是让我每日到大屋明间坐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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