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哥,十二哥,父皇竟然将所有皇廷暗卫安排在圣安宫与勤政殿,我进不去。不过我已经让聂大人带着亲兵火速赶往皇宫,六哥既然和父皇在一起,便不会有事。”恰逢此时去而复还的凤清潾跳了进来,见到凤清涵二人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但是越过凤清涵,所看到不由让他一愣,“这是为何?”
“叶……嫂子是为哥哥而死。”凤清渊纵然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然而看着叶艾儿已经不再流血的腹部插着凤清济的剑,又看到叶艾儿不远处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再看看凤清济的致命之伤,大概能够猜到事情发生的经过。
凤清潾也不笨,经过凤清渊的提醒,自然也能够看出,一双拳头不由的握紧,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眼中有着喷薄的怒火,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出一个锦囊,蹲下身子交给凤清涵:“十一哥,弟弟原本是相到去年在南粤城郊外拾到这个,可以对付金缕阁的杀手,故而才折回来,如今也好,交给你报仇!”
凤清涵原本无动于衷的双眸,在听到报仇后转了转,而后好似有鲜活的生命注入到凤清涵的眼中,在他的眼中点起了簇簇火苗。凤清涵终于抬起手接过凤清潾递来的东西,目光扫过那御庭丝珍阁特秀的一个“泽”字,火苗顺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将锦囊倒过来,一道金光晃过三人的眼眸,叮的一声后,一块金缕阁特有的金牌静静的躺在凤清涵的脚边。木然的拾起那一块金牌,凤清涵眼中怒火滔滔的背后是从未有过的腾腾杀气。拾起那一块金牌,凤清涵紧紧的握着,似要将那薄薄的一片嵌入掌心,金牌的棱角因着他的力道划破他的掌心,一滴滴艳红的鲜血从他的掌心滴落,却让凤清涵丝毫感觉不到痛意,因为心已经麻木。
疾风呼呼而起,漆黑的夜空中一道道惊雷震天,五颜六色的闪电极空而过,如同条条阴毒的蛇灵活的在空中游走,将夜幕劈得更加的狰狞。
然而此时的皇城九门却是箭拔弩张,刀剑相持,六千铁骑对峙,一方铜甲红巾,一方铜甲蓝巾。怀王一身蓝色铠甲,手执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鹤立鸡群的勒着缰绳,领先于数千士兵之前。
“十三弟,你这是何意?”凤清泽看着对面遥遥相对,一身大红铠甲的十三皇子!凤清溪。眼中是怒火喷涌,他自然知道,原本与自己结盟的凤清溪,此刻带着铁骑出现在这儿,站在与他对立的方向,这意味着什么。
“三哥,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在父皇眼中你才是真正谋逆之人。”凤清溪唇角微微扬起,手轻轻的移到腰间,哪儿斜挂着他的佩剑。
“你!你是故意和老六一起设局陷害我!”到这时凤清泽还开不明白,也就白活了二十几年。
“和六哥合作?”凤清溪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倨傲,而后低低的笑出声来,“三哥你认为六哥会与我同路么?”看着凤清泽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三哥你不是六哥的对手,我又何必与你一同送死?我若不表名帮助你,你尤其会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我又如何有立功的机会?”
“我从未有说过我无心至尊,这天下从来就是能者居之。”凤清泽目光阴狠如毒蛇看着凤清溪,“你难道也不是窥觊着么?既然如此,我们就手底下见真招。”凤清泽话落,手中长剑高高的举起,猛然倾下,直指凤清溪,“给我杀!”
“三哥,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就某怪弟弟不念手足之情。”
凤清溪似惋惜的轻轻一叹,然而话音未落,腰间的手用力一按,寒剑飞出,身子一纵,脚踏马鞍,飞身而起,半空之中一个灵巧的华丽翻身,飞出落下的寒剑便稳稳的落在他的手上,足尖又在马头上轻轻一点,骏马长嘶之际,他的人已经握着长剑朝着凤清泽刺去。
与此同时,凤清溪的副将也杨剑大喊一声:“冲啊,杀了乱臣贼子!”
“杀啊!”
“冲啊!”
两军将士个个拔出佩刀,斗志激昂的朝着对方冲杀过去。天空之中,雷鸣电闪,一刀淡紫色的闪电由九重云霄,朝着重重宫墙直劈而下,位于最中心的勤政殿霎时间被电光照亮的紫光熠熠。
凤清澜落子的动作随之一顿,心口莫名的划过一丝痛意,那痛来得莫名,消失的也极快。让他甚至怀疑过有没有痛过。
然而,这样细微的眉尖一蹙,也没有逃过盛泽帝的眼眸:“你怎么了?”
对上盛泽帝焦急担忧的眼神,凤清澜无声的摇了摇头。
“陛下,雍郡王府已被永成候与聂国公控制,所有杀手一个不留。怀王与义郡候在重华门前已经动手,局势偏向于怀王殿下,然,骁王殿下已经调集三千黑骑营士兵赶来,依奴才之见,骁王殿下应是来与义郡王汇合,且聂国公已经带着亲兵,同样赶往宫中。”盛泽帝正在疑惑凤清澜的话,王成的声音有一次在殿门响起,“有大量江湖杀手朝着和郡王府而去,陛下我们要不要……”
“自己种的果,就要承担代价的能力。”盛泽帝丝毫冷冷的打断王成的话。
“是!”王成惊恐的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父皇果真够狠。”凤清澜唇角微微的荡开一抹淡笑,漆黑幽深的凤目之中没有丝毫的情绪,然而那平平淡淡的话,却硬是让人觉得有着浓浓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