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七夕节,严格来说,这并不是情人节,真正的情人节应该是三月三上巳节的时候,那个时候,在春秋年间,是允许少男少女相互看对眼之后,胡搞乱搞的,甚至于野战也是从上巳节发展出来的。
春秋年间便是如此,在上巳节这一天,允许男女出奔,看对眼的,就有可能跑到树林里面xx,那个时候xx还被称作野合,春秋年间,可是有不少大人物都是野合之后才有的……
因此,这一天也没有做太多的事儿,辛羸只是陪着司马云四处逛了逛,在天色黑下来之后,去汴河边上放了两盏许了愿的花灯,便一天结束。
回到家里,辛羸宣布了第二天早上就要离开的消息,响儿有些生气,跑进她的屋子里面,关着门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夏娃则是询问着沈括是不是不会再来找他发疯格物了,辛羸笑着点头,顺带让夏娃等天明后,将物理教材给沈括送过去。
亚当则很是兴奋,她终于也能出去了,而且是跟着十一郎出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辛一准时出现在辛羸家门前,看着辛羸牵着那个小女娃的手一起出现,辛一不由得微微一愣:“十一郎,你要带着这小丫头一起去天山?!”
由不得她不惊讶,那可是天山啊,不说有着近乎万里之遥,便是中间要穿过吐蕃,就已经是万分危险了,她照顾着辛羸已是不容易,何况,还要再多加上一个小丫头?!
辛羸微微一笑,转头笑看着亚当,开口道:“亚当,辛一姐姐瞧不起你呢!”
亚当小脸儿上布满了认真,随后,她那不足一米四的身形,微微一闪,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辛一的身后,同时,一巴掌对着辛一的后脑勺拍过去。
辛一微微一愣,反手紧紧的抓住了亚当的手腕,随手一拉,便将亚当拉到了她身前,同时左手上前探出,一掌封喉。
等到手掌抵达亚当脖子上的时候,辛一才突然反应过来,这可不是敌人!
手上微微一松,辛一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惊骇莫名的神色!
“这……第二境先天境?!”辛一脱口而出,话语中充满了惊讶,这尼玛是什么怪物,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先天境了?!
辛一抬头,疑惑的看向辛羸:“十一郎,这是……”
辛羸笑着点头:“恩,她已经是先天境了,带着她去,应该成不了你的拖累,所以,我想带着她一起去,让她涨涨见识,这对她以后很有好处的。”
“是!”辛一恭敬点头,不再多说其他,而是转身快步走出去,片刻后,驾驶着一辆马车靠近过来。
从汴京一直到益州,都算的上是一片坦途,因为转运使的存在,因为汴京的位置,蜀中粮食每年都要大量的运到汴京来,而大江水流太急,其实是还不太适合开启水运的,也因此,大宋从立国以来,一直在修建汴京到益州的官道。
如今,这条官道已经十分完善,虽然比不上后世的高速公路,但速度还是相当之快的,所以,这一段路程,即便是以马车出行,也能勉强达到日行八百里的速度,倒也不会太耽误时间。
也因此,辛一在提了一口之后,辛羸便果断的决定,从汴京到益州这一段路,就以马车代步,等过了益州,再靠着辛一那超乎常人的速度带着他赶路。
对此,辛一在了解了辛羸去天山只不过是为了找寻天山雪莲之后,其实也说过,辛羸不必去,只需一道命令下去,派出一个营的影卫军去寻找,便是足够了。
但辛羸终归是不放心,毕竟,这天山雪莲,事关重大,可以说,这天山雪莲就是司马云能不能活下去的唯一关键点了,所以,辛羸不愿意只是呆在汴京等候,他要亲自去找,也只有亲自去找,他才能放下心来!
对此,辛一只能无奈,想到这又是辛羸为司马云做的事儿,她心底微微一阵酸涩,随即坦然一笑,反正等这一次寻找天山雪莲的事情结束之后,她也该退出影卫军了,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把这个人忘得干干净净!
马车缓缓开动,辛一的驾驶技术,那是相当过硬,马车明明跑得飞快,坐在车里面,辛羸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
一路行至十里亭,掀开窗帘看着窗外,同时一边给亚当讲故事的辛羸,也发现了十里亭外站着的一群人,从白身,到宰相门房,各个层级的人都有!
辛羸轻声对着外面道:“辛一,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欧阳修那位门房,快速走了上来,同时一挥手,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端着一个盖着绸缎的木盒子快步走上前来。
门房大声开口:“欧阳相公知道十一郎要出远门,特此被杜康酒一壶与白银二百两为十一郎践行!”
随着门房声音落下,那两个小厮一把掀开各自手中的木盒子上的绸缎,一个盒子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造型很是好看的白瓷瓶儿,瓶口塞了封泥,想来就是那杜康酒了,而另一个木盒子在掀开的时候,白花花的光芒映入眼中,赫然便是官造的银子,十两一个的银元宝,摆放了整整二十个!
辛羸哈哈一笑,一把拿过酒壶,道:“劳烦阁下回禀相公,就说酒,十一郎拿下了,银子,相公银子若真是太多,不妨送给沈括,沈括可正在筹备一所私塾,想必是有些缺钱的。”
听到这话,门房微微一笑,果然不出相公预料,辛十一不会要银子的,即便,这二百两银子,只不过是用来践行意思意思的东西。
另一边,两人快速走了上来,赫然便是苏轼和沈括。
沈括一脸哀怨:“十一郎,二百两银子,你也推给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沈某这是快穷疯了呢!”
苏轼哈哈大笑起来:“十一郎,一别许久啊,本想与你痛饮一场,奈何前日携妻子去了登州,昨日夜间才到汴京,本想着今日再寻你,却不想,你又要走了!”
“不急,这才八月初,最多八月中旬,我便回来了,到时候,再去寻子瞻兄痛饮便是!人生还长,酒随时能喝,某这是出去找点下酒的故事来,到时候,辛羸有故事,酒可就得子瞻兄你出了!”辛羸也跟着笑了起来。
接着,一个一个的熟识的或者不太熟的人,一个上来说话送礼,辛羸笑着接过了一些吃的喝的,但银钱分文不要。
过去了约摸半个时辰,这送行才算是勉勉强强的结束了,辛羸抱手告辞,众人同样行离别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