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两颗人头谁稀罕?”岳绮云走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挡在她和元烈之间的大扎撒,坚定地走到他的面前,高抬着下巴直直地盯着那双正在酝酿着风暴的深蓝眼睛。
“从我到了这烈焰王庭,苏家兄妹背地里骂我恨我阴损我,当着族人的面使尽手段折辱于我。这一切,我都忍了——因为这起子无耻小人实在不值得脏了我的手去收拾,因为我根本就没把他们当成对手,而他们也不配做我的对手!”
岳绮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有些摇晃的身体继续道:“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了我润儿身上!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之必亡!既然触犯了我的底线,那就甭想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他们还做了什么事?”元烈心头一阵,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岳绮云被苏家兄妹伤害得如此之深。
“他们曾经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企图谋杀我的孩子,单凭这一点就该死一千遍一万遍了!”岳绮云也是气急了,从斗篷中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元烈的鼻子尖骂道:“我就纳了闷了,你给自己寻一顶莫名其妙的绿帽子,还戴的这么心甘情愿,甘愿到连自己亲生的骨肉都不顾了。既如此,你天天往我这里跑又是为了什么,跑我嘴边找骂有瘾是吗?”
“岳绮云,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还要怎样?什么绿帽子红帽子的,你一个妇道人家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太过粗鲁了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岳绮云一再地不顾自己的脸面,饶是元烈对她心存愧疚,现在也是火冒三丈了,他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这个女人!在刚刚嫁到王庭的时候,虽然私下里明确地表达过对自己的不喜,但是在人前她还能维持着对于自己的尊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从对自己的冷淡变成了如今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火执仗地表现出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想到这里,元烈的的火气就更浓了些。
“哇——哇——!”两人正斗鸡一样互相怒视,就差再次动手了,一直安安静静的润儿忽然大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好像是停战的号角,令互怼的两个人立刻转过头,一起伸手要去抱孩子。
阿灿好像没看到元烈首先伸过来的修长手臂一样,举止得当地将哇哇大哭的润儿送到了岳绮云的手里。
“润儿乖,润儿不哭哦!”岳绮云动作生轻柔抱着又小又软的人儿,原本满脸的怒气一扫而光,轻声细语地哄着自己儿子。
元烈郁闷地收回了手,却是忍不住凑到岳绮云的身边,伸着脖子看向哭声渐小的孩子。
也许果真如大扎撒所言,因着刚落生就接受了雨水的冲刷,这孩子的脸蛋一点不像一般的新生儿满脸都是褶子。他眉目舒展,皮肤光洁细腻。看那眉毛的走向,长大后绝对生着一双同父亲一般的剑眉。而眼尾却是同母亲一般微微上挑,亮晶晶的蓝色眼睛正盯着母亲的脸颊,嘴里发出愉快的咿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