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乐呵呵自说自话,而润儿好像跟母亲玩躲猫猫玩躲不亦乐乎。他咯咯一连串地笑着,小黑手跟条滑不溜手的小鱼一样从母亲手里挣脱出来,又被岳绮云飞快地抓了回去。
那母子俩正为那小肉手上带着草屑的泥巴纠缠着,王帐外忽地响起了阿木尔仓皇的叫声。
“大汗不好了,侧妃娘娘她吐血了呢,您赶紧去看看她吧!”阿木尔被龙虎卫挡着不让她进去,她只好在外面扯着嗓子高叫,故意夸大了莫筝的病情。
“大妃您发发慈悲,就让大汗他一趟侧妃那里,奴婢求求您了!”
“真是厌烦!”岳绮云把脸一沉,将手中的帕子狠狠地丢进了铜盆里,温热的水溅了元烈一头一脸。
“外面都吵成这样了,你还跟我这磨蹭什么呐?”岳绮云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心头火起,推着元烈就向门口走去。
“哎哎,润儿他还等着烤肉,下午我们已经说好要去烈焰上附近找野马群……”元烈真心不想就这么离开岳绮云身边,一把拉住了门口的紫铜炉子的把手,也不管那兽首把手上的炙热的高温。
“那是你的女人,你不去难不成还让我去?”岳绮云抄起了门口的一把扫帚,没头没脑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赶紧走,赶紧走,没的让个奴才在我的门口叫唤,号丧呐?”
就这样,元烈被岳绮云推搡着,抽打着,狼狈万分地走出了王账。
“你给本汗闭嘴!”刚一出门,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肃然,他抖了抖袍子上残留的扫帚苗儿,又恢复了那草原汗王的威仪。
“你疯了不成,跑到这里大呼小叫?”元烈走到阿木尔面前,忍着抽她耳光的冲动,却把拳头捏得个蹦个蹦直响。
“侧妃娘娘身子不爽利了,刚刚还吐血,奴婢是实在没了办法,这才冒死到大妃这里喧哗……”阿木尔一见元烈出现,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几下爬到了元烈的脚边拉住了他袍子的下摆,委屈地哀嚎着。
“侧妃病了就去找大夫,过来跟本汗哭有用吗?”嫌弃地踢开了阿木尔的手,元烈抬脚就走了开去。
“大汗,您就去看看侧妃娘娘吧,奴婢求您了!”阿木尔一路跪着跟着元烈的身后,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泥土,显得又狼狈又凄惶。
王庭中,除了守护在王帐外面的龙虎卫,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族人聚拢了过来,对着一路膝行的阿木尔指指点点着。
“大汗,侧妃对您痴心一片,她在病中只想跟您说说话……求您看在和娘娘往日的情份上,就去看看她吧,求您了!“阿木尔对着元烈的背影磕着头,头骨发出“砰砰”的撞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