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京都之行(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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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路程,秦瀚霖一个小时便赶到了。到了山下的时候,只看见徐天胤的车,却没见到人。

“秦少……”救护车上下来名医生,搓着手跟在秦瀚霖后头,想问他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到了地方怎么没见到病人的影子?

“那小子一定在山上!跟我上山救人!”秦瀚霖一挥手便往山上奔,跑了两步听身后没有声音,回头一看,那些医生护士正呐呐望着山上。

这山上都是积雪,山路这么滑,要上山?这不是开玩笑嘛!

“算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上去!”秦瀚霖皱了皱眉头,他是急糊涂了,要这些人上山,还没等救人,他们自己都要等人来救了。

秦瀚霖自行上了山,边骂山路滑边郁闷徐天胤这天儿往山上去做什么,他一路跟徐天胤保持通话,那边只传来脚步声,很久才应一声,声音沉得吓人。

这座山极高,夏天常有游客来,冬天因为陡峭,除了巡山的管理人员,普通游客是不许入内的。秦瀚霖爬了大半个小时,总算见到山路不远处,一道黑色的人影,徐天胤跌跌撞撞,一路扶着树和山石往下走。

秦瀚霖一怔,赶紧迎了上去,待看清徐天胤只穿着件薄薄的毛衣,手臂全是血时,不由脸色大变,“靠!你小子……这是什么情况?”

秦瀚霖边说边脱了羽绒外套,要给徐天胤披上,徐天胤收起手机,挥手挡了一下。他有元气护身,不算冷,只是内腑出血严重,他一路以元阳调息着压制住,但还是……

“救护车呢?”

“山下!”秦瀚霖才不管徐天胤要不要他的外套,赶紧给他披上,边扶着他往下走边给山下打电话,打完了电话才问,“你小子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你的外套呢?”

虽然知道徐天胤伤重,说话只会消耗体力,秦瀚霖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在他耳边说着话,让他保持清醒意识而已。

徐天胤果然不答,他的外套施术前取血时脱了去,后来施术一直没穿,落在山顶上了。

有秦瀚霖在旁边,两人下山的速度快了些,半个小时,来到了山下,医务人员远远得看见山上有两人的身影,便赶紧抬了担架过来,准备救人了。只是待秦瀚霖和徐天胤从山上下来,医务人员一看见徐天胤,便都瞪圆了眼。

“徐、徐将军?!”

“愣着干什么?担架呢!”秦瀚霖眉头皱着,脸色沉得吓人。

徐天胤已直直走过担架,自己去了车里。

医生一惊,忙和护士赶紧上车,查看徐天胤的伤势。

“左臂刀伤,伤及血管,需要缝合!先清理伤口!”医生边指挥边看了徐天胤一眼,实在搞不懂,他手臂上的伤伤及动脉,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的。但随即,徐天胤一句他有内出血的话,把医生和车外观望的秦瀚霖都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开车!”秦瀚霖说了一声,便钻进了徐天胤的车里,跟在医院的救护车后头,急速地驶向医院。

……

这个时间,夏芍刚刚到达京都,站在了土御门本家的门前。

古老的日式庭院,显示着这个家族的古老,门口两名弟子穿着道场白色的修炼服站着。夏芍带着温烨步态悠闲地走过去,淡淡地用日文道:“玄门宗字辈弟子夏芍,请见土御门家主。”

夏芍的日文是平时与徐天胤在一起时,跟他学的。俄语、日语、德语和法语,甚至是阿拉伯语,她都学过一些。虽不精,但可基本对话。

那两名弟子听见夏芍的话先是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似认出了她来。两人脸色一变!夏芍废了安倍秀真的事,家族中早就无人不知,不少人对她很不满,认为安倍秀真丢了土御门家的脸,而夏芍则是侮辱了土御门家尊严的人。

事情刚刚传回家族的时候,不少人请缨,要与玄门一战,洗刷耻辱!但最终因老家主的阻止,这些愤怒的呼声才被压了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现在事情才刚刚淡了下来,谁知道夏芍会在这时候出现在此?

“无人通报吗?那我和我的弟子就进去了。”夏芍淡淡开口,说罢便往里走。

“站住!”一名弟子执着扫把一挡,面色含怒。另一人则赶紧进去通报了。

夏芍停住脚步,见那弟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唇边一直挂着微嘲的笑。那进去通报的人很快就出来了,在另一人耳旁说了句,那人才将扫把拿开,夏芍带着温烨便信步走入了土御门本家的大门。

一路上,来来往往快速穿梭的人破坏了日式庭院的静幽,土御门家的弟子们如临大敌般快速进入主屋。相比之下,夏芍的步伐实在是悠闲得多,当她走到屋前的时候,所有的门都被一层层打开,主屋尽头,一名老者穿着和服端坐在榻榻米上,举目望来。

老人的目光落在人身上,空气都千斤重般,无形的压力当头笼来,夏芍含着冷笑,步子连停都未停,不挡,不化,视若无物。温烨跟在她后头的温烨在这压力里皱了皱眉头,步子微顿,但随即便咬牙忍着,跟着夏芍上了台阶。

师徒两人径直入内,扫了眼屋里。

土御门老家主正对着夏芍和温烨坐着,身后一扇松鹤延年的织锦屏风,屏风前架着把武士刀,老家主正端坐于武士刀前。老人左手旁坐着两人,一名穿着黑色和服秀丽端庄的中年女人,女人下首坐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男人面皮白净,五官帅气,眉眼却有些阴柔,给夏芍的第一印象与安倍秀真有些像。但男人的目光却比安倍秀真犀利,从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不善的目光。坐在男人上首的中年女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这才收敛了些,两人看起来像是母子关系。

老人的右手旁同样坐着两人,一名同样穿着和服的中年男人,和一名十七八岁面容可爱的女孩子,瞧着是父女俩。那名女孩子虽然面色严肃,但沉稳内敛。她的父亲却脸上敌意明显。

这两家的态度,让夏芍兴味地一笑。

夏芍对土御门家做过一些了解,这代的老家主膝下一女一子,长女名叫善子,夫婿是入赘的土御门家族,两人育有一子,名叫秀和。老家主的次子善吉,膝下只有一女秀知子。

看来,这对母子和父女,便是土御门本家的两脉了。两脉身后,各跪坐着一排弟子,此时都面有不善。

“老家主,近来可好?”夏芍淡定自若,打招呼道。

这声问候却激起了土御门家弟子们的强烈不满,这简直听起来就像挑衅!

“夏小姐,你废了我们土御门家的弟子,现在来问老家主好不好?欺人太甚了吧?”土御门秀和怒哼道。

“秀和君。”土御门善子看了眼儿子,秀和顿时闭上了嘴,但脸上的怒意却未减。

土御门老家主却对夏芍做了个坐的手势,见夏芍和温烨坐了下来,他不看夏芍,反倒目光往温烨身上一落,道:“他的修为不足以对抗我的威压,为什么刚才不替他一挡?”

土御门家的弟子们一愣,谁也没想到,双方有仇怨在身,今天相见,老家主一开口,竟是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夏芍倒是气韵悠然,一笑,“我事事替他挡,他永远都成长不了。言传身教百次,不抵他亲身经历一回。”

“没错。”老家主点头,神情威重,“被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鸟,永远成为不了雄鹰。这也是老夫的训教之道!我的弟子秀真才能出众,但身为修心者,却不知人外有人,败给了自己目空一切的求胜之心。苦果只能他自己承受,我放他飞翔,哪怕跌落,也是他选择的命运。”

夏芍闻言,轻轻挑眉。

“他挑衅在先,就应该承担胜败。土御门家族没有向强者挑战,输了却责怪对手强大的懦夫!”老人端坐,紧紧盯着夏芍,空气中的压迫感如山沉重,恍惚令人望见巍峨不动的山岳。

夏芍与老人对视,仍淡然自若,目光却深了几分。

果然如她所料。

眼前这位老人,未必不痛惜弟子。若他不痛惜,此刻威压不会如此沉重。但他更看重家族真义,身为家主,他将家族的“道”放在帝一位,看重并遵守,所以才没有去找玄门报仇。

老实说,夏芍不太喜欢日本人,但抛开国籍和两国以前那段历史仇恨,仅仅从做人的角度上来说,她倒是有些认同土御门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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