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重庆方面如何的催促,这位老兄只派了步兵团和骑兵团各一个,进入苦水河西岸与灵武县城,以便应付差事。至于其他的兵力,都以新军正在组建为由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就和重庆哭穷,说两千条步枪实在不够装备一个军的。
如果该军要形成战斗力,至少还要中央在拨付五千支枪。宁夏地瘠民贫几无库存武器,缺额部分实在无力自筹,还请“中央”再拨付一批武器装备和相应的弹药。将该军装备齐全之后,势必会不折不扣执行“中央”命令。
至于他压箱子底的,借当年西安事变之后,东北军群龙无首而陷入混乱中的机会。从东北军位于兰州仓库,用鸦片和金条高价买来的一千五百支辽十三步枪,五百支捷克造步枪,外加一部分轻重机枪,几十万发子弹却是死活不会拿出来的。
那是用来压箱子底、在最关键时候看家护院的,不是用来给人家堵抢眼的。在此次调防或是重新部署上,无论是重庆还是青海或是宁夏,都可谓是各怀鬼胎,相互算计到了极点。
有些办法用过一两次还可以,但是用多了可就不灵了。尤其是对些视地盘与部队为命根子的实力派来说,他们算计的比谁都精明,对谁都不信任。虚与委蛇,那是人在屋檐下,为了保存实力而做出的一种姿态。
你在算计着他们,他们为了生存下去,为了保住自己的枪杆子,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又何尝不在算计你?真的让他们卖命,在看到那些同类的结局之后,这些兔死狐悲的家伙能给你出工不出力,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宁马这一耍滑头,青马虽说战斗力强横,就算肯真心卖命,但只有一个军却也独木难撑。更何况一向首鼠两端的青马,也不见得真的肯卖命。原来的中央军,又都调到了关中与汉中。整个陕甘宁边区周边环境,虽说大的局面未改变,但所承受的外部军事压力却在整体小了多。
但在青马进驻距离陕甘宁边区已经近在咫尺,甚至可以说鸡犬相闻的陇东,却让杨震相当的担心。青马不是宁马,不仅仅是一匹野马和滑马,更是一匹烈马。战斗力和凶悍的作风,甚至还要超过部分中央军。
而且这支军队虽说名义上是步兵军,但是除了两个步兵师之外,还编制有足足四个骑兵团,快速的突击能力相当的强。如果从陇东方向快速突击,打陕甘宁边区一个措手不及,那篓子可就捅大了。
这支军队驻扎在陕甘宁边区近在咫尺的地方,也牵扯到了陕北极大的精力。要么扩编军队,增加本就已经不堪重负的陕北负担。要么就将留守部队,全部放在西南方向,应对这个步骑混编军。
而且宁马战斗力虽然不足畏惧,但是该部如果也跟着捣乱,那就势必要牵扯留守兵团很大一部分精力。虽说眼下其与陕北关系尚属不错,但是这位一贯喜欢见风使舵的家伙,谁能保证他不趁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