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杜筱玖开了口:“那屋,你还敢进?”
杜仁的脚停住。
杜筱玖摔下筷子,走过去挡在杜仁跟前,盯着杜仁的眼睛:“每天夜里,我都感觉我娘坐在炕头,陪着我呢。”
她的语气实在阴森。
杜仁小腿肚子,禁不住的抖了两抖。
“胡说八道什么!”杜仁上下牙齿打了个冷战:“你吃饭吧!”
等他急匆匆出了东厢,梁景湛端着个碗,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
“他们平时,就是这么对你的?”
梁家的女儿,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杜筱玖笑笑:“习惯了,一天不撕上一架,我全身还不自在呢。”
梁景湛默了默,也无心吃饭了:“文书确定在县丞手里?”
杜筱玖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我去偷!”梁景湛道:“小时候,我常帮着姐姐,去偷爹的腰牌出城玩。”
所以,偷东西与他而言,不要太顺手。
杜筱玖恍恍惚惚:“我还有个表姐?”
梁景湛表情顿时变得奇怪,看了杜筱玖一眼,半响点点头:“姐姐很疼我,针线活不好,为了给我做衣裳,被针扎的满手血洞。”
可惜事发突然,梁景湛没来得及穿上姐姐给做的新衣服。
杜筱玖坐直了身子,正打算仔细听对方讲古。
然而梁景湛却没有再说下去,手抚摸着衣袖,眼睛发亮:
“外面有护卫,你不方便出门。文书的事,我趁夜先去摸摸底。”
杜筱玖不同意:“你是山匪,万一被人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我脸熟,又有贵人撑腰,张县丞不敢拿我怎样。”
其实这话,她说着还真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