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未到下雪的时候,太子南宫邕只用了一句天干物燥,便把起火的原因敷衍了过去。
大火烧了三条街,百十户人家没了庇护,男女老少只能相互依附在冷风中取暖。皇上下旨给百姓重盖新房,补给钱粮,但眼前的问题是这些百姓现在该如何安置。
五个皇子站在废墟前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一直安静的等待着结果的百姓突然兴奋起来,他们望向远处缓缓而来的华丽马车,待到马车停稳后,穿着银狐斗篷的花崇欣出现在大家面前。
她走到百姓面前,淡淡道:“广业有百家福字客栈,这两月我全包了,去住吧。”
百姓们雀跃起来,提着所剩不多的细软纷纷赶往城中的各处客栈,生怕被别人挑走了好的房间。
五个皇子看向她,脸上都挂着一丝不爽,明明自己是皇家子弟,到她花崇欣的面前却有种捉襟见肘的意思。花崇欣手里捧着暖炉,嘴边带着一丝嘲弄的向他们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又上了马车。
她那样子仿佛在说,五个废物。
太子南宫邕尴尬的笑了下道:“弟妹不愧是出身富贵的江湖侠女,做事利落又大方,当真是女中豪杰。”原本想缓和气氛的太子,却没想到其余四人并不买账,各走各路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府去了。
南宫逸回到府中看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站在庭院内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南宫耀则转了两条街后,带着蓝星上了一辆不起眼的墨绿色马车。马车上花崇欣慵懒的靠着软垫,身上还盖着一张貂皮毯子。
南宫耀觉得有意思,这马车外表平平无奇,内里面却装饰华丽,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马车行驶到广业北门的一处大宅子前才停下,这里是南宫耀专门为了一些不好露面的朋友准备的房子。他下了马车问道:“大小姐不参观一下吗?”
花崇欣与他隔着一道帘子,没有丝毫情绪的回道:“不感兴趣。”
等了一会儿,花崇欣的耳边传来房晟雪的呼喊声,她撕心裂肺的大声嚎道:“我要夫君,我要夫君。”南宫耀安排了两个妈子抓着房晟雪往马车里送,车帘掀开的一瞬间,花崇欣清晰地看见院内被捆着的祝成宣跪在地上。
论是谁也不会放过这样的蠢货,估计现在祝尚书的心里也恨不得打死这个混蛋儿子。找到了房晟雪,花崇欣便没有心思多留,马夫长鞭一挥便启程往城外走。
南宫耀低眉瞧着自己不成器的表弟,冷冷道:“留着命就行了。”然后背过身去走进了屋内。
院内行刑的壮汉拎起一桶水直接浇到祝成宣的身上,原本晕晕乎乎的祝成宣立马精神了,他环顾四周发现不对,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花崇欣给房晟雪熏了些安神香,本应昏昏入睡的她听到祝成宣的呼喊又变得癫狂起来。她不惧行驶的马车,直接跳了下去,然后拖着一瘸一拐的身躯奔向了祝成宣。
见这情形花崇欣的眉头皱了皱,道了句:“虐缘。”
行刑的壮汉拿起荆棘条,狠狠地向祝成宣抽去。娇生惯养的祝成宣哪受得了这个,他一声声的求饶,只换得厅中饮茶的南宫耀鄙夷的眼神。
“休伤我相公。”房晟雪先是一声怒喊,然后扑到了祝成宣的背后紧紧抱着他,哭道:“相公别怕,雪儿替你受着。”
南宫耀有些发怔,然后看到院门外花崇欣的一脸无奈。
祝成宣这个怕死的草包,此时也不嫌弃房晟雪是个疯婆娘了,他就躲在她的身下,像个受惊的小狗,祈求得到庇护。
南宫耀看着祝成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笑道:“或许有个两全的办法。”
过了一个时辰后,南宫耀与花崇欣站在镶了铁栏杆的窗前,两个人静静的看向屋里,祝成宣不停地再逃跑躲闪,而房晟雪则满脸兴奋地追逐。
花崇欣冷冷道:“你这主意不错,她得到了一生想要的,你那蠢货表弟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南宫耀摇头道:“这不算是惩罚,她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情真意切,只是那小子不懂这道理。”
花崇欣背过身往门外走,嘀咕道:“男人衷情是佳话,女人衷情是笑话,这道理似乎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