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烟口中知道了四皇子计划的一部分和京城的局势,太子妃更加的焦急和不安,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跑去京城。好在太子妃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但宁熹还在旁边,太子妃冷静了一回,向宁熹道谢,道:“还好有你在,否则,我恐怕已经冲到京城去送死了!”
若真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也就罢了,但此事分明还有转机,只要宋缜能尽快找到太子,并且护送太子回京主持大局,他们依然有很大赢面,毕竟四皇子至今都不敢调兵,这说明,就算皇宫甚至京城都被隆盛帝控制着,但四皇子肯定还没有拿住完全的主动权,不然,怎么会留着这个局面夜长梦多呢?
宁熹也着急,宋老国公和宋老夫人,还有她兄长嫂子都在京城呢!但正因为这些人都在京城,宁熹更不会冲动,总不能房子还没有塌呢,被自己一棍捅倒了。
就这么焦心的等待中,宋缜离开的第十天,终于收到了宋缜让人送来的家书,说太子已经平安无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直接护送太子进京,他们安心在秦州等消息。
虽然没有见到太子的亲笔信和信物,太子妃倒是安心了下来,将顾烟五花大绑了让人送到京城去,倒是真过上了带着孩子游山玩水的幸福生活。宁熹觉得太子妃会不会轻松得太早了,这么大一盘棋,会有这么容易摆平吗?那可是她夫君孩子爹啊!这件事上,太子妃倒是既有信心又看得开,道是这件事上最难的是摆脱四皇子的截杀控制,既然这一步都平安过了,若是还是爬不出来,只能说天意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宁熹想想,居然也不那么担心宋缜了。
秦州不算地处偏僻,在宋缜怕宁熹担心,专门安排了人手注意京城的情况,并及时向宁熹汇报的情况下,京城的消息传到秦州也只需三天。太子妃从宁熹手里的纸条当中了解了京城的情况之后,忍不住感叹,道:“阿熹,你说你夫君为什么不直接给你送信?”
宁熹将写了消息的纸条丢水里毁尸灭迹,顺便回答太子妃的话,“自然是为了避免让人拦截了消息。我和鹿儿在秦州不是什么秘密,谁知道了也无妨,要是让人知道世子不在秦州就麻烦了。”到时京城的事还没办好,先给宋缜安个擅离职守的罪名,那可就糟糕了。
“但是,世子一病这么久,别人会不会担心他出什么事了?”太子妃有些担心道,从宋缜离开秦州去中州营救太子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年纪轻轻的秦州刺史一病半个月,还不让人探望,人家难免怀疑宋缜是出了什么事或者去了什么地方。
“当然会啊!”宁熹老实点头,“所以,早在世子离开的第五天,我就让人给知府大人那里和葱林关那边送了信,说世子去陇州,跟陇州刺史商讨应对蛮族秋牧的事了。放心,陇州刺史是我爹,这事他老人家会帮世子挡着的。”
北地的蛮族主要游牧为生,粮食产量远远赶不上需求,除了用财物和马匹跟南边交换之外,就是秋收时往南劫掠,并将这种劫掠称之为秋牧。去年蛮族刚刚被打败,元气大伤之下也没有力气跑到这边来劫掠,但今年可就不好说了。这种事当然不能等到秋天才开始防御,事实上有点脑子的地方军事长官都会在春末夏初,就开始商议防守并组织练兵,以免到时被打个措手不及。
太子妃前两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担心宁熹嫌她多事,毕竟她如今虽然是太子妃,可也实在寄人篱下,太多事总是让人不喜欢的。没想到人家早就想到了,连应对策略都想好了,太子妃对神队友感激的热泪满眶,实在是让东宫的猪队友们坑出阴影来了。
宋缜从京城回来时,已经是五月中,毕竟他从京城回来,还绕道去了一趟陇州,带了军事部署的成果回来。五月的秦州,天气已经热起来,宋缜没有让人大声通报,走到门前时,只见宁熹正抓着拼命往小鱼池里扑的鹿儿。
见宋缜进来,宁熹露出一抹笑容,将女儿提起来,道:“瞧,你爹回来了,还要去陪小鱼儿吗?”
鹿儿眨眨眼,这么大的孩子已经认得人了,虽然宋缜一走好些天,但有宁熹的提醒在前,鹿儿准确的喊出了爹爹,然后就被爹爹抱住了。
宋缜一手抱着鹿儿,一手去拉宁熹的手,道:“娘子,为夫回来了!”
太子妃和刘皓已经被太子派人接回京城去了,虽然知道京城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宋缜也平安从京城回来了,只是去陇州走个过场,但没见着人,宁熹就安心不下来。不是那些造反的,总会有些余孽吗?太子如今地位更加稳固,人家不敢动手,说不定就盯上了太子的帮手呢?宁熹这些日子总在担心宋缜会遇到些追杀、刺杀什么的,此时被宋缜温热的手握住,宁熹才算安心了,道:“你终于回来了!呜呜,明明知道危险,还不得不笑着跟人说你只是去陇州商议军情,还得看着你这不省心的女儿,我真是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