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阵可怕的窒息之痛,我被勒得面红耳赤,本能地伸出手去,揪住了女鬼的长发。
就在我手腕触碰到那团头发时,女鬼忽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勒住我的长发也迅速缩了回去,好像一团被烫了触手的章鱼,缩回了她的武器。
女鬼似乎被我吓到了,连连后退,惊恐道:“你、你竟然带着那东西!”
我也颇为惊讶,不由得看向腕处,左手间不知何时,竟戴了一串铜钱。
铜钱属金,可泄煞气,自古以来便是驱鬼利器。
我顿时明白,刚刚是这铜钱碰到了女鬼的长发,才引得她惊恐尖叫。
我立刻心中有了底气,将铜钱护在胸口,煞有介事地正色道:“你这鬼物,若再敢伤害我们,便让你魂飞魄散,再无法转世投胎!”
都说鬼怕恶人,我这样一吓唬她,似乎真起了作用。
那女鬼似是怀有无限不甘,奈何对我手腕的铜钱忌惮不已,只能悻悻逃走。
我这才舒了口气,轻抚额头,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一旁的夏千阳似乎吓傻了,他从未见过鬼,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摸着黑爬到我旁边,一脸关切道:“你没事吧?”
我无力地摇摇头,扶着他起身:“快回去吧,这里阴气太重。”
夏千阳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从未见他这般驯服过,他看着我一脸歉意:“对不起,我不该拉你出来,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有鬼。”
我不由得苦笑,让他长长见识也好,免得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乱作死,这下也该长教训了。
“对了,若刚刚那女鬼真是小玲,那就是说,她已经死了?”夏千阳垂下眉眼,声音透出几分落寞。
我缓缓点了点头,心下已对来此事的来龙去脉有所了然。
昨夜北冥焰将我从那白衣女鬼手中救下,想来那女鬼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必须要杀了我,否则用她自己的话说,便会受刑。
她没能杀掉我,于是倒霉的小玲成了替死鬼,也因心怀不甘,死后便来找我寻仇。
难怪她今日上午没来参加出殡,家人也不见踪影,想来家人以为她失踪了,正到处寻她呢。
殊不知,她可能昨夜就死了。
恰好她与夏千阳有所往来,便利用他将我一并引出,再行暗算,不想我手中竟戴着一串驱鬼利器。
我不禁唏嘘,一颗心也越发凝重,也不知昨夜那白衣女鬼受谁指使,为何一定要杀人。
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中不时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难道,从我成年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就要开始这般鸡飞狗跳吗?
“我早说过,你嫁给我,就不会有鬼魅敢再缠着你。”
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去,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北冥焰侧躺在我床上,一手撑着额头,身姿妖娆地睨视着我。
“你怎么在这?”
我也不知为何,看到他俊美的模样,又与我这样近,便不由自主地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