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可饶恕。”封小陌苍白的脸上，缓缓落下两行血红的泪痕，“不仅害你中了死降，还害苏城被人说三道四，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住地道歉，身子一软，缓缓跪在了地上。
我冷冷地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悔恨，并未扶她起来，这样的话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事已至此，就算再怎样追悔莫及，也毫无意义。
我不由打断道：“你别哭了，我问你，是不是让苏城服下这瓶忘忧水，就可以了却你的心愿？”
她这才从悔意中回过神来，默默起身，对我点了点头。
只是，她却依旧面带苦色，“原本，我想将这瓶忘忧水亲自交给他，可他身上阳气太重，我无法靠近。”
我一听这话，不由打量了封小陌一眼。
此刻，她的身体只是一具半透明的灰白幽魂，看样子死后只化作了最末等级的普通鬼物，也没什么道行，更没有实体。
难怪只能通过托梦，才能和苏城说上话。
我将那瓶忘忧水掂在手里，对她说：“我帮你转交，如何？”
封小陌霎时一愣，血红的眼眸瞬间露出一抹激动。
她蓦地飘到我身前，似乎想握住我的手，奈何那双半透明的手朝我伸来，却只能穿透我的身体，根本什么都握不住。
她眸色一黯，透出几分明显的失落，“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