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虎被采薇派出去跟萨克努谈判了,虽然它不会说人话,但是萨克努懂虎语,他们之间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采薇的条件和要求不多,第一,萨克努不许在打她的主意,更不许再打扰她;第二,他得交出勒跶和他的两个贴身弟子、南宫适和锦重等五人;第三,辽丹和大晋之间要和平相处,永不起战火!
萨克努现在很后悔自己没有听勒跶法师的话,给她解了身上的咒语,现在自己非但没法再得到她,还要受制于她了,这种窝囊气,可是他这辈子都没受过的。
不知白毛虎跟他说了什么,许久以后,他阴着脸走出了大殿,不多时,南宫适、勒跶、锦重和勒跶的两个徒弟都送了进来,当他们看到立在大殿里的白毛虎时,魂儿都要吓飞了,以为自己是被送过来喂食老虎的。
结果,一只白毛的猴子窜出来,对着他们的脸撒了一些药粉,他们虽恐惧到打颤,却没抵住药粉带来的困意,一个个都跌倒在地,睡着了!
采薇把他们收进空间,命长眉把他们绑好,丢进了一间空屋子里,等着回大晋后在收拾他们,自己则提笔写了一封信,派鹦哥回大晋一趟,把信交给南宫逸。
出来这么久,男人一定都急坏了,早日收到她的消息,他也能早日安心。不过,以男人的脾气,这回她回去后,一定有她好看的了。想到这儿,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所以才要赶着去岭北一趟,不然等他回去后,男人不知多久才能再放她出来呢。
写完信,鹦哥带着信飞出去了,采薇趁机在空间里睡了一大觉,晚上又要骑着白毛虎奔跑一夜,她须得趁着现在好好的养足精神才行,如今得她可不是一个人了,万万大意不得。
睡了几个时辰,她睡饱了,精神抖擞的起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跟长眉鹦哥及老乌龟几个吃完后,才带着白毛虎出了空间,趁着天已经黑下来,直奔岭北去了。
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去岭北了,岭北的玻璃一定已经积压很多了,她要是再不去,怕是库里都搁不下了;还有,岭北才残忍的殉葬制度没有废除,采薇花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在老乌龟和长眉的帮助下,培育出一棵可以再极寒地带开花结果的果树,用来废除岭北惨无人道的殉葬制度。
此番去岭北不比寻常,如今她是怀着身孕的人,所以出行时比往常谨慎多了,因为天气苦寒,她穿了好几层的大毛衣裳,头也包的严严实实的,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只露了两个出气儿的鼻孔。
白毛虎驮着她,飞快的驰骋在了夜色中,辽丹距岭北很近,不足千里,三更天的时候,白毛虎就已经跑到了岭北的王城外,把采薇放在了王城郊外岭北贵族们的墓地中。
此时正是三更天,惨淡的月光下,郊外的墓地分外阴冷。黑黝黝的高大墓碑,墓碑前巨石雕刻的狰狞的怪兽,最恐怖的,是墓地外围那一圈密密实实的女子的骷髅。
其中的很多骷髅已经被野兽啃残,完整的骷髅也都定格在一种极其恐怖的表情下,这些可怜的女子,生前最后的时光一定都是在极度的恐惧和痛苦中度过的,被人用这样一种残忍的方式处死,她们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白毛虎跟采薇说了一声,想要趁此机会去看看它的母亲,它已经几十年没见到它了,心中非常思念。
采薇当然不会拒绝,打发他离开后,对空间里说了一声。
“出来吧!”
话音刚落,长眉牵着一头野牛从空间里出来了,野牛的背上驮着一颗巨大的果树,树上还长满了果子。
这头野牛是采薇跟萨克努和亲那次,在皇家猎场时打猎时收进空间的,原本是打算养肥了用来做牛肉干儿,但因为这野牛的性情温顺,在空间里从来不去破坏庄稼,还常常帮助长眉驾辕犁地,拉磨磨面等。
基于它的种种优点,采薇将它留了下来,经过数月空间灵气的滋养,这头野牛竟通了一点儿灵性,至少,长眉给它的指令它都能听懂。
“长眉,在墓前挖个坑,把果树栽下去!”
采薇一声令下,长眉急忙吩咐野牛帮它犁开一块地,又迅速的挖坑,在野牛的帮助下,将那棵果树种下了。
果树上的果子有苹果大小,上面都有八个字:殉葬残忍,天理不容!
至于果子上为何会长字,这都是前世那些精明的商人们传授的,只要在果子上贴上这些字,等过段时间,果子上自然就生出这些字了。
在冰天雪地里犁地、挖坑、栽树、培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而是一项浩大的工程,长眉和野牛两个忙到了快五更,才把果树载好。
为了能让果树不被冻死,能够繁盛的生长下去,采薇特意从空间运出了好多土壤栽种它,还用空间的灵溪水为它浇灌。
做好后,长眉将墓地上的雪扫匀称了,掩盖住了它们的脚印儿,使墓地看起来像没人来过似的,而那颗结满果实的树,真像是凭空长出来的似的。
打点好一切,采薇在野牛的背上铺了个垫子,骑在野牛的身上,让它驮着自己进王城去,
墓地离王城还有几十里的距离,换做以往,采薇走回去也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她有孕在身,不敢运动量过大。
野牛的速度要比家牛的速度快很多,再加上数月的空间滋养,让它走起来健步如飞,又快又稳,太阳升起时,已经走到了王城的边儿上,采薇从野牛背上下来,把野牛收进了空间里,免得被人看见了惊异。
北方酷寒天气,这个时节,人们大都躲在家里,或坐在热炕头儿上喝点儿小酒儿,或做点儿夫妻间最喜欢在炕头儿上做的事儿,能不外出绝不外出,所以一路走来,她一个人都没碰上。
进城的这段路,是她步行进去的,路上人也很少,直到走到商业街,人才渐渐的多起来,可见,商业街在岭北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见到朝云时,朝云激动了半天,她红着眼圈儿上上下下的看了采薇好几遍,才哽咽的说:“小姐,这段时间您去哪里了,皇上打发好几拨人来找您了,我还以为您遇到什么不测了呢,急死我了……”
采薇避重就轻的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倒是你,都几个月了,跟小王爷的关系有什么进展没有?”
朝云一听,脸“腾”的红了,说:“朝云说过了,这辈子不嫁人,小姐为什么还只管拿人家取笑呢?”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嗔,模样也羞涩的很,跟她一贯冷漠的性子很不搭调,这样的表情和声音是她从未有过的,采薇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妞显然是已动了春心了,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和行为的,只不过她还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没有被攻破而已,不过,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撑不了多久了!
进屋后,湘云把这几个月的账本拿了进来给采薇过目,自己则亲自下去张罗着给采薇做吃的去了。
采薇一层一层的脱下了身上的大毛衣裳,拿起这几个月的账目核对起来,账目显示,除了参行和火锅店,商业街这几个月的生意并不是红火,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大家都不愿意出来的缘故,不过,就算不好,也有三四万两的收益。
对完账,朝云那边儿的早饭也准备好了:一碗牛奶茯苓霜,一笼小蒸包,四碟清淡的小菜,一块冷着的烤羊腿。饭菜虽简单,却营养丰富、色香味儿俱全。
采薇正饿着,见了这些营养又可口的吃喝,急忙走过来坐下,举箸刚要吃,却听外面传来开门的响动。
接着便是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好香啊,今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话未说完时,人已经进来了。
采薇笑着调侃道:“小王爷,好久不见,这么久了,你还在朝云儿这蹭吃蹭喝吗?”
拓跋亮见了采薇,愣了一下,随即自然地笑道“穆皇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皇上来信儿,说您不见了,朝云急得不行,每天愁眉苦脸,哭眼抹泪儿的,要不是小王每天过来盯着她吃饭,只怕她这会儿人都瘦没了。”
说完,不待采薇回答,转向朝云说:“你瞧,穆皇后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吗?瞧你这些日子急的,人都瘦了一圈儿了。”
一边说着,一边在采薇的对面坐了下来,态度随意自然,像是在自己家似的。
采薇看着满脸通红的朝云,笑道:“快过来一起吃吧,不然饿瘦了你,该有人心疼了!”
朝云瞪了拓跋亮一眼,红着脸走过来,跟他们坐在了一起。
对于心爱之人的娇嗔,拓跋亮很是受用,吃饭时,他无意中说了一句,“中午吃饭时我就不过来的,昨晚贺兰娜阏氏过世了,我待会儿大概得去忙丧葬的事情。”
贺兰娜阏氏,不就是吉雅王后的女儿,鲜卑国的公主,觊觎了南宫逸多年的那个女人吗?采薇抬起头,奇怪的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拓跋亮说:“最近大汗宠幸了一个大晋来女子,贺兰娜阏氏很是不忿,几次寻那女子的麻烦,都被大汗护下了,昨晚大汗生辰宴会时,贺兰娜阏氏居然想趁着混乱毒死那女子,不料她的贴身侍女拿错了杯子,结果阏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把自己给毒死了,可怜她腹中尚未出世的胎儿,也跟着一起殁了。”
“真是害人不成反害己啊!”
采薇叹息着,忽然想到了《红楼梦》里的夏金桂,当初夏金桂也是要毒死香菱来着,结果却把自己给毒死了时,如今看来,这些女人的阴私手段,定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冥冥中给了她们的报应,正所谓: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吃过饭,采薇去了库上找杜永奇,想把玻璃收了。
杜永奇见到她时,没等开口就跪了下来,嘴里叫着:“娘娘救命!”
采薇说:“有事起来说话,别动辄就下跪磕头的,怎么了,可是有人给你们气受了?”
杜永奇道:“没有人给小的气受,只是小的妹子月娘,上两个月前被一群蒙面的人给掳走了,如今生死不明,还望娘娘能帮小的找一找。”
“放心吧,这件事儿包在我的身上了。”
采薇一口答应下来,说:“等我下次来时,一定帮你们把月娘找到并带回来。”
杜永奇一听,感激涕零,差点儿给采薇磕头。被采薇给拦住了。“还是把库房打开吧,我要收玻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