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也是爱面子的,有自尊的。
粽子其实不懂,为什么哪里都不遮,非得在遮那个地方。其实那个地方于他而言,有跟没有,没有任何区别,它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帮忙。
所以他不懂,红眼说那个地方,对女人很重要。他问红眼,为什么重要,红眼也答不上来,反正就说若是没了那个,女人就不会跟他好。
总之,红眼说得也算有些道理,否则绣儿怎么会让他遮住那里呢,而且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奇怪。
这便是人与僵尸最大的区别。众所周知,僵尸,是由死者体内聚集的戾气、怨恨经久不散而衍生的。这是一种演变,进化,却并不是僵尸的繁殖方式。人类的繁殖,是通过男女间的交/配,十月怀胎,产子,这种方式来继续的。
僵尸的繁殖方式呢?
相信是个人都清楚,被僵尸咬了,救治不及时,是要变成僵尸的。换而言之,这便是僵尸的繁衍方式,牙齿!
说句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僵尸的牙齿,便是僵尸的生/殖/器。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人类立于世,无论男女老少、部落种族,代表生息繁衍的生/殖/器,一直都是人类敬畏、膜拜的对象,那是天神的赐予,生命传承的象征。
简而言之,生/殖/器,便是人类的命根子。而僵尸的命根子,便是牙齿。僵尸跟人类一样,非常重视自己的命根,谁若想碰他的命根子一下,他就找谁拼命。
人类眼中的命根,于僵尸而言,如同废物。
故,粽子百思不得其解,如此的一根废物,为何绣儿会如此紧张?
虽然心情一百个不情愿,可在绣儿威逼之下,他遮羞,尽管不知道到底羞在哪。他只是习惯顺从,喜欢看到她笑,喜欢她温柔的摸着自己。
只是,顺从,不代表没有脾气。
他心里憋着股无处发泄的暴躁,这不,眉山老道跟他的徒弟自己送上门来了。尤其是那个没长胡子的,手里居然拿着绣儿的香囊,他明明放在棺材里的,吃了豹子胆的小道士居然敢偷翻偷拿了。
他们笑他,对着他那根用松树枝遮着的物什,指指点点。
粽子一声怒吼,獠牙毕现,身影一闪,飞向眉山老道。眉山老道对粽子,本有所提防,毕竟绿眼僵尸喜怒无常,可被徒弟的捧腹大笑一弄,他一个没忍住,也笑了。
只要是个人,看到粽子的那模样,都能喷笑掉大牙。
这一笑,招来了灾祸。粽子的动作快若闪电,错失先机的眉山老道终是迟了一步,被粽子手中的松树枝抽了个正着。松树叶细如针,韧而尖,重重的一把松树枝打在脸上,顿时如几万针扎过来,眉山老道的脸被打得肿了半边,鲜血自细如牛皮的伤口上渗了出来,一片通红。
两人一尸缠斗在一块,绣儿忙躲到安全角落,不知粽子为何突然跟眉山老道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粽子不是被眉山老道控制了吗?
由于眉山老道带足了家伙,而早已在洞中偷偷缠好墨斗线,符纸等,洞内格局有限,粽子的行动受限,一时间居然战了个平手。小道士修行有限,躲闪不及间吃了粽子一掌,被拍撞在石壁,重重吐了口血。
鲜血溅在绣儿脚下,小道士的目光,落在绣儿身上。绣儿一个吃惊,刚要往后退,小道士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掐住绣儿的脖子,将她推了出来。
且说眉山老道没了帮手,顿时倍显吃力,哪怕手中拿着桃木剑,金色符纸在剑尖燃烧着,如灵蛇吐信般刺向粽子。粽子早已是飞尸,虽然对这些法器颇为顾忌,但也不至于闭命。他采取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吃了点皮肉伤,倒也没让眉山老道占着便宜,还趁机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他伸出爪子,直直抓向眉山老道的咽喉,谁知小道士冲了过来,将绣儿挡在他跟眉山老道面前,愣是逼的粽子的爪子一弯,生生插进岩石缝里,花火四溅。
“若想你三哥安然无恙,马上叫他停手!”眉山老道的桃木剑,架在绣儿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威胁。
“吼……”粽子绿森森的骇人眼睛瞪着眉山老道,只差没吃人。
“相信你会懂得怎么做!”眉山老道拍了绣儿一掌,绣儿撞向粽子。
粽子伸手,抱住绣儿,眉山老道跟小道士趁机落荒而逃。粽子刚要追出去收拾他们,绣儿身体一软,跌在地上,粽子忙将她抱在怀里,着急道:“绣儿。”
后背被眉山老道一掌拍的**的,绣儿难受的咳了几下。她躺在他怀里喘气,目光落在他因墨斗线而割伤的手臂,伤口乌黑,不禁担心道:“会不会很疼?”
粽子摇头,墨斗线会损耗他的灵力,除此之外他毫无知觉。
粽子身上有好几处伤,肩膀上还道剑伤,绣儿暗中将眉山老道咒骂一百遍啊一百遍,这个卑鄙的小人,奸贼!
她站了起来,将缠绕在山洞中的墨斗线全收了,一只转眼,她又看到了粽子两腿间明晃扎人的大鸟。生死攸关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想到身上穿的衣服,她眼珠子一转,脱下自己的外衣。
红着张脸,她走到粽子面前,将衣服系在他的腰上,遮羞!
“绣儿,疼?”粽子知道,人类是有知觉的,他们会疼会哭会笑会生气,有喜怒哀乐。他不喜欢眉山老道,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留在这里的主要目的无非有两个,岽珠既然在眉山老道手上,绣儿总会回来找的,总比他大海捞针般的找,要强多了;后山灵气充沛,确实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如此一算,粽子也不愿意挪窝了。现在绣儿也找到了,只要将眉山老道一伙弄死,就没人会再来打扰他跟绣儿。这个地方挺好的,棺材也挺好的,刚好可以搂着绣儿睡。
粽子捡起掉在地上的香囊,放在棺材的角落里。绣儿发现香囊正是之前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那只,于是伸手去拿,不料粽子不给,赶紧抓在手上,警备地盯着绣儿。
绣儿哭笑不得,“这是我的,还给我吧。”
“……我……的。”粽子怕她抢,箍紧在手里不放。
“……”绣儿挺无语的,只是一只香囊而已,倒也随了他。他爱,便拿去呗。
“我的!”见绣儿不说话,粽子强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