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
清晨的风,透过窗户,带来一丝清凉。
床上的男人终于醒过来,脑海里瞬间掠过一些碎片。
熟悉的唇瓣,熟悉的味道……
他是在梦里吻她吗?可为什么感觉得那么真实,真实得和他每一次吻她的时候,胸前内的那颗心一样的悸动和狂乱?
他的感觉是真实,她的回应同样也是真实的。可细细去回味,又好像很遥远,飘忽不定,也很模糊。
除了她是真实的,其他一切都已经虚幻成一片,仿佛存在过,可任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一想,一如既往的头痛欲裂,越想,头痛得越厉害,整个人似乎又要分裂的感觉。
他不得不止住,睁开眼,环视四周,很陌生的环境。
电视屏幕已经变成了蓝色,像是忘了关掉。他起身,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了,房间里一下暗了许多。
这么小的房间,中间竟然还隔了一道帘子。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绕过帘子,他走到帘子另一边,看到床上睡着的人,心里一惊,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自主地大步走向床边,坐在床沿,看着正睡得很熟的女人,穿着棉质的睡衣,身子仰躺着,头歪向一边,露出细巧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长长的黑发铺满了半个枕头,手仍然是紧紧地握着拳头,放在胸前。
睡着的人,大概是被他看得太久,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终于醒过来。
看到床边坐着个人,温言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只是冲他笑了笑,“醒了?”
“嗯。”
“睡得好吗?”
“你觉得会好?为什么让我睡沙发?”
温言终于能确定眼前的男人是谁了,他竟然还觉得委屈!
“凌先生,我不是古墓派的传人,也没练过□□。让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什么也不能做,我觉得难受。你当然不难受,因为你睡着了。”
按照全珲的解释,两个人格切换以后,有一个人格就相当于在沉睡。
这一点,凌先生当然也知道,所以,回不了话。
温言以为他还有情绪,又补了一句,“你要是不介意,好啊,等他下次再出现,我就让他睡床吧。”
“你敢!”凌先生,直视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凌厉,脸上的表情,像是能吃得下一头大象。
“我让他睡床,我睡沙发!”
急什么,话才说半句呢!
温言在心里腹诽。
凌先生目光又渐渐温柔起来,也隐约有一丝歉意,这种情况,他通常只会沉默,凌先生的字典里,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凌先生?”温言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捉弄他一下。
“嗯?”
“唱首歌呗。”她很想看看,一本正经的凌先生,唱歌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想听歌,家里有立体音响,声音效果世界一流。”
“……”这样的凌先生,实在太不可爱了!
温言咬着唇,没说话,想要捉弄他,似乎没那么容易。
“想听什么歌?”他声音沉静如水,似山中幽泉。目光同样清淡温和,亦如他的表情。
“风的季节。”
“……等我学会了唱给你听。”他声音越来越轻,脸也红了。
温言愕然,原来他不会!可昨天晚上,他不是又唱又跳的?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偶尔目光相撞,又慌乱的错开。反复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四目对接以后,没有再错开。
为什么要错开,他们不是同居了么?
或许是昨晚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两个人大脑转不过弯来,思维都有些混乱。目光的交融,渐渐让他们的大脑开始正常运转。
只不过,正常运转了片刻,又开始乱了。
狂乱从心跳开始。
他一只手拿起她的手腕,像欣赏某种艺术品一样,看了又看,随后,另一只手的指尖插入她的手心,把她紧握成拳的手,像剥洋葱一样,慢慢剥开。
他指尖的冰凉,粗砺的指腹,让她感觉掌心越来越灼热,手心里已经开始出汗。
温言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那么好的耐心,他是要做什么吗?
等她回过神来,他整个人已经欺身而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让她瞬间感觉到呼吸变重。
他一如既往的十指紧扣她的手,按在她头边的枕头上,两个人的掌心相对。
同样是汗,也同样灼热。
“凌先生,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