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抬头看去,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秦鸢下意识别过头!
“掌柜的,先给我们备壶上等的梨花酒。快快给我们送来,爷我实在是憋的慌。”那相貌平平的男子,倒是出手阔绰,一给就给了苏娘一锭厚重的金子,喜得那苏娘眉开眼笑,忙应是。
“好咧好咧,爷请放心的去,小妇立马差人送好酒上去。”苏娘笑裂了嘴,转头招呼着伙计装酒。男人见了,逐步上了楼!
三名房客,同秦鸢擦肩而过。本是无交集,但不知为何,当那名病恹恹的男子从自己身旁而过时,秦鸢止不住拿眼去看,甚至空气中,依稀闻到了掺和着药味的血腥味。
秦鸢顿足,偷眼去看已经上楼的男子。却是不知,她这一转身,那明明未转头的男人,却是眉头一皱。
“小娘子,你这是做甚了?一脸的忧愁啊。”苏娘咬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子,此刻见人都一脸开怀,但唯一不好的便是,你不笑,苏娘就会认为你不高兴,往大了说,就是哭丧着脸。
“苏娘,你从而见我有丝毫忧愁了?”秦鸢偷偷打量苏娘,只见苏娘忙将那金子锁在柜台下的小柜子里,那模样别提有多仔细小心了。
秦鸢见此,摇了摇头,默默的往门外走,这南瓜饼谈是谈妥了,但——转头看去,柜台上有许多等着租房的房客以及客栈里头坐满了人的大堂,秦鸢顿然觉得今儿讨薪怕是有所波折了。
既然如此,不如去西街的茶楼看看去?虽说不比这同福客栈闻名,但好歹也是立足了十几年的茶楼,自个又是半个东家,去看看也是好的。
于是,秉着反正苏娘也忙,一时半会转不开身,也搭理不了她,秦鸢倒是心安理得的去西街逛逛去。
可谁知,她这悠哉悠哉的往西街去,楼上雅阁,有户人家开了窗,目光思量的紧追她身影。
秦鸢不打招呼就走,实在不好,又许是秦鸢还存苏娘的警告,她没进本家的茶楼,而是到了茶楼对面的面摊子一屁股坐了下来。“小娘子要吃啥?”秦鸢一坐下,热情的摊主便立马迎了过来,秦鸢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看那类似招牌上的红帖子瞅了眼,发现面也不便宜,一碗加打卤的面,居然要三个铜板?跟她来时坐的马车相差无
二。
于是,秦鸢肉疼的抓紧了裤兜的银两,有些没出息的咬了咬牙,这才缓道,“劳烦大哥给我一碗鸡蛋面,不要葱不要辣要多蛋。”
嗯,秦鸢前句话没啥,但这后头一句要多加蛋,实实在在受了摊贩大哥一记白眼,“加蛋加银两!”
“那便不加了。”秦鸢果断,话音落,又实实在在的受了摊贩大哥一记白眼。摊主做的是手工面,现场擀面现场拉面,那手艺就跟耍杂技似得,不一会儿,秦鸢便看的目瞪口呆,若是不知情的人,以为那摊贩做的不是面买卖,拉的也不是面,而是行走江湖的杂技大师,也不为过啊
。
没等秦鸢伸长脖子打量,那摊贩大哥很快就来了一碗热乎乎的鸡蛋面。鸡蛋鲜黄一看就香,面条根根有韧劲,瞧着就好吃。秦鸢见此,不由在心里感叹,如果这鸡蛋能多些,面少些就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