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袖而去的宁远侯,头也不回的走出安德堂。
林老夫人仿若定住一般,神情呆滞地望着早已空荡荡的椅子,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
“青莲,这些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半响她才偏头看向黄嬷嬷,脸上平静地如同一汪死水,又好像随时都会泛起大波大浪来。
黄嬷嬷不知该怎么回答,自从三爷的生母肖姨娘去世后,老夫人就好像中了邪一样,一门心思的偏袒三爷。
三个儿子里,大爷是长子,自然要承受的颇多些,二爷性子温顺,不是个有棱有角的人,三爷八面玲珑,三言两语就能哄得老夫人欢心。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垂着眼看着自己的鼻子,片刻才道:“老夫人,这事......侯爷没做错。”
林元没做错,那错得便是自己了。
林老夫人蹙了蹙眉,满眼哀怨地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神情似乎飘向很久以前:“肖氏死的那天,也是这样下过大雪的日子。“
半靠在软垫上的身子微微发抖,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前,一下一下地捻着衣角的线头。
“老夫人,恕老奴多嘴,肖氏的死真的与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黄嬷嬷走到暖炕前,抬手替她敲着腿,一下一下地轻轻捶着,随着这样舒缓的动作,林老夫人捻着线头的手也渐渐停了。
“是,我心里的愧疚不该让林元承担,更不应该让他的妻女承担,这些年我也着实太纵着振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