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对琼华报以微笑,相比披着陈锦之的衣裳,她宁愿冻着。
或许是今夜的月亮又圆又大,她隐约觉着很多人都不太一样,陈锦之不一样,就连自己也出奇的心平气和。
她垂下头,用手背隔在下巴与栏杆之间,手心微凉,手背被下巴抵着。
下方是守护皇宫的侍卫,身披银色铠甲,腰佩长剑,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
专心致志的林庭筠毫未察觉温季蘅从光线灰暗处走来,冰凉的空气里好似只有她一人在喘息。
只有她一人的温热。
她再次感觉到有人给她披了件衣裳,余光瞥见仍是白色时,心底不由略急躁,蹙着眉拒绝:“不用......”
一转头,不禁露出一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抿了抿唇道:“你也出来了?”
“出来透透气,夜风凉,你伤寒未愈,小心些为好。”
温季蘅自然地站在她身侧,顺着她方才看着的方向望去,只见到银白色的盔甲,还有侍卫头盔上那一束红色穗子。
“偶尔吹一吹无妨,晚风凉,吹得人心头的酒气燥热都散了,世子可曾饮酒?”
问此话形同虚设,其实发现他在身侧时,她便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了,凌冽清醇,带着丝丝微凉。
“不多,尚清醒着。”
他的话忽地少了,林庭筠微微一笑,吸了口寒冷的空气,转过身子看着天空中那一轮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