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愁眉不展的模样落在众人眼中,都已猜测出已出阁的四小姐必定病的不轻。
林庭筠安静地立在一旁,屋里只响起温氏满是担忧的声音:“来得突然,突感胃部不适,起初还能喝点水,谁知如今一点东西都进不得,喝下去的水也都吐了,远哥儿说人都瘦了好几圈。”
林越琼可以说是林家教育得最规矩得体的小姐了,知书达理,为人宽厚却不软弱,一直深得林老夫人的喜爱。
二夫人温氏所说的情形不妙,老夫人也急得站起来:“怎么连水都喝不下?”
林老夫人自是知道一个人若是不喝水,怕是四五日就要熬干了,眼下林越琼已折腾了两天,身体早就吃不消了,想到这语气添了些肃意:“唐家传大夫看了没?到底是什么病症?”
一提起唐家,温氏脸上的忧色陡然化作愤怒,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恨意:“传了大夫,琼姐儿也吃不下药!母亲,儿媳不是爱挑理的人,只是唐家这事做的太不周全,琼姐儿病了好几日,他们竟从未派人知会一声,今日若不是远哥儿去了,咱们怕是还蒙在鼓里,来日若是琼姐儿没了,咱们都见不上最后一面。”
温氏说着落了两滴泪,用帕子擦了又道:“怎么都该让咱们也想想法子,人虽然嫁过去了,可到底还是姓林的,远哥儿说他今日去,就觉着唐家的人不对劲,遮遮掩掩地不让见人,若不是他硬闯了进去,怕是咱们一点信儿都得不到,您说他们安的什么心?”
二夫人的话一点都不假,林老夫人杵着拐杖站得笔直,矍铄的眼中浮上几分怒意。
她知道二儿媳不是夸大其词的人,有一说一的人是不会去冤枉唐家的,而且远哥儿行事想来稳妥,此番唐家必定是不占理的。
若说琼姐儿病了未能得空知会林家也算说的过去,可林家人去探望,他们遮遮掩掩地就明显是心虚。
难道是唐家人心中有愧?
林庭筠偏头仔细地观察着老夫人的神色,二婶的话在明显不过了,唐家人心虚,不敢让林家知道四姐病了。
那四姐的病肯定和唐家脱不了干系,依着唐恒那无情无义的心肠,故意害命也是有的。
离着上一世四姐失足滑下水潭的日子不远了,难道这一世从失足落水变成病故了吗?
此事定然不能发生,林庭筠抬步走至二夫人温氏的身边,开口道:“四姐如今怎么样了,我对唐府不熟,不如二婶带我去看看,病来如山倒,即便四姐身子骨强健,也顶不住几日不吃不喝啊。”
林老夫人迟迟不出声是在琢磨唐家的立场,瞒着小四儿的病情,其中必定有鬼。
可以往见着唐夫人是个很明事理的人,说话举止间也透着股和善,听说常年礼佛,自当不是心存歹念的人。
当初若不是见着唐夫人做人做事甚是敞亮,林家压根不会考虑唐家的提亲。
门楣上差了些,而且听说唐老爷的妾室不少,而且个个年轻貌美,最小的妾室和小四儿的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