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深烧了大半夜,一直噩梦未断,迷迷糊糊一直呢喃着爸爸妈妈,期间也叫了好几声四叔。
厉封昶一直坐在床边,几个小时前是什么姿势,到现在也还是那个姿势,似乎未曾动过,甚至连眼神,都未曾从她的脸上移开过一般。
手指和她的紧紧相扣,一双眉始终皱在一起,未曾打开过。
半夜,护士推门而入,将吊瓶拿下来,又拿着温度计给她测量了一下体温。
“三十七度七,退烧了。”护士将手上的药递给床前的男人,“这是抹的药,你一会给她抹上吧。”
等厉封昶接过那药,护士便转身离开了。
病房的门轻轻合上,房内又陷入沉寂。
米深忽然动了动,却没睁眼,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唇,很渴的样子。
厉封昶皱皱眉,起身倒了一杯开水,怕她着急,便用两个纸杯轮流折倒,很快水便凉下来。
他浅尝了一口温度,坐到床头,单手将她抱起来靠在怀里,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握着杯子,低头喂她。
她闭着眼睛,喝的很急,还差点呛着。
厉封昶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之后,米深又沉沉的睡过去。
厉封昶倒了半杯开水放置温凉,然后拉过床边的帘子,拿着药膏给她抹药。
当目光触及到她的伤处时,浓眉狠狠的拧了一下。
从没想过,会将她伤成这个样子。
握着棉棒的手在慢慢收紧,他很想给这个混蛋一拳!
昨夜她在他身下一直哭着求饶,可他却像是着了魔似的,本想着浅尝即止,但她的美好,完全的击垮了他的意志。
外人说他禁.欲,这二十多年来,各种不同的女人想着法的要爬上他的床。身材完爆的女人,赤条条的躺在他面前的画面,也不能激起他半点的兴趣。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自制力甚好,直到昨晚的洪水决堤,才让他彻底明白。
向来不是他的自制力好,而是他没有遇到能让他失控的那个人。
而米深,就是那个人。
昨晚的她,虽青涩,却很美好,那种甜美,是他从未想过的。
而他也一发不可收拾,在短短的十几个小时里,压着她做了几次……
想到昨夜她在他身下红着眼睛,泪眼汪汪的样子,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皱眉上药的手都轻轻颤抖着。
楚晋炤说的没错,简直禽兽!
——
凌晨三点,米深被渴醒了。
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被灯光映照的有些暗黄的天花板,室内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此刻是深夜,医院里也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四叔……”她下意识的开口轻唤,下一秒,一张脸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四叔。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倦,头发也有些凌乱,没有了平日的一丝不苟,可一双眸子却布满温柔,俯在她上方,凝视着她。
大手放在她的颊边,心疼的抚了抚她略有些苍白的脸颊,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嘶哑:“醒了?”
她点点头,手软脚软,浑身上下提不起来一丝力气,连呼吸都觉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