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彦没再说话,却也没马上碰那杯甘蔗水。
头顶,是一盏积了灰尘的灯泡。
当老板把锅盖掀开,白色的雾汽伴着浓汤香味弥漫在棚屋内,唐黎用筷子挑起米线,为顾及形象,她吃得比较克制,一如过往在宋柏彦面前用餐那样,显得慢条斯理,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位薄家小姐。
心之所至,唐黎开口道:“那位薄小姐还找你吗?”
宋柏彦正拿着水壶冲洗小碟子,闻言,抬头望了过来,柔和的灯光,映进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眼睛。
尔后,唐黎听到他问自己:“好奇我和她的事?”
对上宋柏彦的目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我刚去买糍粑,看到卖烤螃蟹的,记起来那次在傅家,她有送来大闸蟹,就随便提一下。”
说完,她继续埋头吃米线。
耳根却微微泛红。
——自己并没资格过问宋柏彦的私事。
刚才那一问已经是逾钜。
就在这时,宋柏彦醇厚的嗓音传来:“她要是继续找我,我就不好再和你在这里吃宵夜。”
“……”唐黎攥着手里的筷子。
然后重新抬头,回视着宋柏彦开口:“薄小姐应该没你说得这样小心眼,长辈和晚辈一起吃顿宵夜,薄小姐那样的成年人,肯定能理解。”
宋柏彦闻言笑了笑,点点头,话也接得从善如流:“有道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黎微扬唇角,继续说:“你这样的不像小人。”
停顿了下,她又道:“都说相由心生,小人一般长得贼眉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