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心里泛甜,“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快点过去吧,不要让沈先生等急了。”
......
沈冀和江沐然今晚住在主院那边。
夜晚的气温低凉。
从侧院到主院差不多要走十多分钟。
清幽的石子小路路边都种了山茶花,夜色里花儿开的正艳。
前面带路的保镖脚步有些急,慕北辰长腿阔步的,几乎都有些跟不上他。
眉心拧了拧,心想不知道沈冀那边出了什么急事,出来时手机也忘记带了。
手机......
慕北辰心头一突,忽然涌上来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叫住了前面的保镖,“等等!”
“慕、慕总?”
前面的人一张被墨镜遮住的脸微微闪过心虚,随即便镇定下来,“您怎么了?”
慕北辰面无表情,“手机借我用一下。”
“手机?”
对方抱歉道“我没有带手机。”
慕北辰顺着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有个电话会议快开始了,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回去取了手机再过来。”
保镖下意识地就阻拦道“不行!沈先生找您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您还是......”
慕北辰似笑非笑打断他,“沈冀如果有急事找我,难道不应该是给我打电话?这样更节省时间。”
“......”
保镖唇角动了动,还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肩胛处一疼,一米八多的个子已经被放倒在了地上。
后背狠狠撞击在一旁花坛的瓷砖边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夜色里清晰入耳。
慕北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面色冷然如极北的寒冰,“谁派你来的?”
对方吐出来一口鲜血,咬紧牙关没说话。
慕北辰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心头不好的预感飙升,再顾不得许多,一脚狠狠用力往下,直接把那个保镖踢晕了过去。
转身步履匆匆地往回赶。
这边是私人别墅,除了主院那边,这边是没有装监控的。
一路跑上二楼,连门都来不及敲,慕北辰一脚踢开房间门,看到房间里是亮着的。
浴室里还有水声。
他不自觉的,就松了一口气。
抬手松了一下领带,冲浴室里喊了一声“南箫!”
没有回应。
慕北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以为是里面水声太大了,南箫没听见。
又喊了一声。
依然没有回应。
手里的水杯‘砰’一声放在桌上,慕北辰脸色一沉,大步过去,直接拧开了浴室的门。
里面的花洒是开着的,但是空无一人。
“南箫!”
慕北辰视线梭寻了一圈,整个房间里除了花洒的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草!”
爆了声粗口,慕北辰拿出手机给沈冀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背景有女人娇媚的声音。
“哟,四哥,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
“南箫不见了!”
那边,沈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南箫不见了!草!老沈,我女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劳资掀了这破山庄!”
“......”
沈冀赶紧道“别急别急,兴许是小嫂子自己去哪儿玩了呢,我让人去四周找找。”
这大晚上的,而且他离开时南箫准备要洗澡,短短几分钟,她能去哪儿玩!
慕北辰火大地挂了电话。
沈冀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纪遇白。
至于那个给慕北辰带路说沈冀有急事的保镖,身上肋骨断了三根,腹部已经被踹的淤青了。
沈冀让人把他弄醒时,对方奄奄一息的,出气多进气少。
脸上虽然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沈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林卿卿身边的保镖,她当初特意从南爷身边要过来的。
林卿卿......
沈冀眉心一跳,直接不敢去看慕北辰沉的要杀人的脸色,抬脚踢了踢那人,“南小姐哪儿去了?”
对方摇头,不说话。
纪遇白抬脚往他腹部又踹了一脚,气的一张娃娃脸都拧了起来,“草,你们把我小嫂子弄哪儿去了?不说信不信小爷弄死你!”
“......”还是不说话。
慕北辰已经抬脚出去了。
步伐走的很快,沈冀差点追不上。
他知道慕北辰要去哪儿,在身后喊住他,“没用的四哥,卿卿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到山脚下了。”
林卿卿虽然没有什么大智慧,但小计谋还是有的。
恐怕早在她计划对南箫下手的时候,人就已经开溜了。
沈冀:“小嫂子一个大活人,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弄下山去,而且前面有监控,她也不敢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小嫂子还在这山上。”
慕北辰是急昏了头。
现下反应过来,冷声道“让山庄的人把这一片沿着后山搜索一遍,南箫既然还在山上,那么,能藏人的地方,后山最合适。”
只是问题是,他们都不知道,林卿卿会对南箫做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报复上次在会所包厢里的事情,她或许把南箫丢到哪个角落里,冻上个一夜就解气了。
但林卿卿那个性子......
“老沈,我不管林卿卿想做什么,这件事情......”
沈冀打断他“四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和契爹说的,绝不会偏袒林卿卿。”
慕北辰只冷冷丢下一句“先找到人再说。”
......
四周都是虫子的叫声,偶尔还有野猫儿呜咽的声音。
南箫捂着自己酸疼的脖子,身上穿的还是酒会上的礼服,夜风一吹,冷飕飕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脑袋里还是一圈一圈的泛着懵。
南箫就着脖子上的项链泛出的幽光,慢慢摸索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斑驳的墙壁站稳。
这里好像是一处破的茅草屋。
而且地势有点陡峭,小坡下面都是细碎的石头渣子。
南箫脚上的鞋子掉了一只,脚上破皮的地方不知道碰到了哪里,出了血又干涸了。
疼的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睁开眼睛就到了这个地方?
她明明是准备洗澡的,然后好像听见浴室的门打开了,还以为是慕北辰去而复返。
结果还没来得及转身,脖子上就挨了一记重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南箫慢慢扶着墙壁站稳,看了看四周。
黑漆漆的,但有惨淡的月光,适应了夜色之后可以依稀看清楚坡下五十多米远的平地上有白色的小房子。
看起来像是仓库之类的。
南箫喘了一口气,心里镇定下来,开始思索着到底是谁把她神出鬼没的弄到了这里来的。
在这里,她唯一想到的只有林卿卿。
南箫叹气,她就知道,今晚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林卿卿心高气傲的,那次在拍卖会上被她摆了一道,会所的包厢里慕北辰又差点弄断了她一根手指头。
她记恨是应该的。
不过---
南箫干脆脱了脚上仅剩的一只鞋子,心想林卿卿大概是想把她丢在这里过一夜,出口气而已。
这么想想,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横竖还在山上,大不了她慢慢找路回去好了。
也不知道慕北辰知道她失踪了,会不会担心?
会的吧?那个男人......
南箫攥紧了手心,她身上没有手机,什么都没有,只有脖子上一条幽幽的项链,泛着点点蓝光。
缓了缓,她把自己的裙摆捞起来打了一个结系在膝盖那里,赤着脚慢慢从坡上走下去。
细嫩的脚心很快被尖锐的石子划破,鲜血直流。
南箫咬牙忍下,很快额头上就疼的沁了一层薄汗出来。
从坡上下来时,脚心几乎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南箫来不及清理自己的伤口,脚踩着柔软的草地,一步一挪的往前走。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开始有了露水,草地上的露水沾在脚心上,疼的她冷汗直冒。
南箫鼻子酸的厉害。
这个时候满心想的都是慕北辰。
她当时被顾一航囚禁,是他救了自己。
那么今晚她被林卿卿神不知鬼不觉的丢在这个地方,他应该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