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本神奈川县明治大学校区内有一栋被常春藤覆盖的破旧木造平房,自从曰军发动七七事变开始,这栋常年被常青藤覆盖的闲置木制厂房就突然被军方接手了,进进出出这里的人也多了起来。,..学区里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不准他们提及那栋厂房,尤其不能随意打听有关那里的事情。
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物种,即便是军方已经下达了封口令,可还是有那胆大的家伙想要去一探究竟,今年刚过15岁的前田就是其中的一个胆大之人。连续下了三天连阴雨,神奈川县里满是泥泞,身披着雨衣的前田和与他交好的小林觉一块出了家门,趁着夜色摸向那栋被严密监视的厂房。小林觉是上个月刚刚从满洲回国的插班生,据说小林觉的父亲是个为了帝国圣战战死在中国的军官,所以小林觉的生活条件要比一般的人家好了很多。
“前田,你说的那个地方好玩吗?真的像探险一样刺激吗?”雨水顺着雨帽不停的滑落,小林觉双眼前视语气平淡的问着身边的前田,只是前田正忙着和脚下的泥泞作斗争,根本没有注意到小林觉眼中闪过的一丝冷意。
“哦,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高年级的几个学长说起过,他们说那间厂房里老是有油墨的味道和机器的轰鸣,我猜那里面应该是个印刷厂吧。咱们要是能弄出一些纸和油墨拿去黑市里,应该能值不少的钱吧”前田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被征召进了军队,年纪小小的他担负着养家糊口的责任,否则患病卧床的母亲和两个妹妹就会饿肚子,光靠政斧给的那点口粮,根本就养不活四口人。
“那好吧,咱们就去看看,真要是个印刷厂,我就帮着你偷些东西拿去黑市,我还从没有从工厂里偷过东西,真是好期待呀”说话的功夫,小林觉假装扶墙磕掉鞋子上的泥巴,手里一直攥着的尖刺却在墙上画出了一个暗记。平常人根本就看不懂这个暗记是什么意思,只有和小林觉相熟的人才知道它的真正含义。
雨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两个少年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到了距离那间厂房不远的一个角落里,“哈,川崎他们几个也来了,你看,他们就躲在那从灌木后面”前田悄悄的透过身前的垃圾桶观察这厂房外的动静,果然被他发现了同年级的几个伙伴们也来了这里,而且他们就躲藏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等等”前田刚要窜过去和那几个同学打招呼,就被身后的小林觉给拉了回来,还不等小林觉解释,两道灯光伴随着汽车的轰鸣照了过来。一辆军用卡车正朝着厂房开了过来,躲藏在灌木后面的川崎几个家伙完全暴露在了车灯里。“哒哒哒哒哒哒”根本就没有给川崎他们解释的机会,架设在车头上的机枪就响了,雨势中的弹道异常的清晰,蜷缩在垃圾桶后面的前田和小林觉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那几个同学一一被子弹击中、击倒,然后身体飚着血雾抽搐着死在泥水里。
“走,快走,别再看了”小林觉最后瞟了一眼听到枪声冲出厂房的那群曰军士兵,拖着如死狗般瘫倒在地上的前田,顺着他们来的路线快步的消失在雨夜里。小林觉木带着前田去自己的家,而是先把失魂落魄的前田先送回了家,然后自己才独自一个人回了自己的住处。回家之前,小林觉还是像往常一样,先去了街角的那家酒馆买了一瓶烧酒,直到确认自己身后没有人盯梢之后,这才慢腾腾的回了家。
小林觉不是孤儿,和他一起回国的还有他受伤后不会说话的母亲和一个少了一只胳膊的叔叔,“我回来了”和往常一样,小林觉在推开门之后总会向母亲先问好,然后和来家里与母亲一块做手工活的邻居大婶们打过招呼之后,才会去自己的房间复习功课。今天倒是不太一样,和母亲坐在客厅里的不是什么大婶,而是上星期去了东京的叔叔。
“您回来了,正好我买了烧酒回来”小林觉脱了鞋子那雨衣挂好,这才拎着烧酒跪坐在叔叔面前。不会说话的母亲则是拿着自家的手工活快步的坐在了玄关那里,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脸木讷的叔叔在小林觉进屋之后,略微的显得有些激动,伸手蘸着茶杯里的水,在矮桌上些了几个字,在小林觉看过之后,就挥手把水字给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