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小子竟然修了这部功法?”归寒一向自诩自己心如止水,在感觉到许坏身上散发出来精纯的火元之力气息时,心神还是忍不住剧烈震荡,脑子里那早就沉埋的记忆,也如同打开了闸的洪流般涌出。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与自己最好的兄弟一起拜入那个可恶的老头门下时,老头对他说的那番话,“归寒你的资质很不错,放眼无量位面也算是第一流的,可你与贠相比还是差了一些。贠可以冒险一试火狱焚天功,但你却只能从中低级的风系功法修起。”
对于自己的资质与天赋,归寒一向自傲。他可以跟贠成为同生共死的兄弟,却不认为自己的资质与天赋就输给贠。贠能够修炼火狱焚天功那样的超顶级功法,为什么他不可以修炼全风系的超顶级功法?
可恶老头的那番话分明是瞧不起他,是在打击他。那可恶的老头明明就有全风系的超顶级功法,可就是不传给他。非要他从中低级功法开始修炼。这怎么可以?
他与贠乃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拜了同一个师傅。贠可以直接修全火系的功法,他却要从中低级的风系功法开始修炼,就算贠不会瞧不起他,他又岂能瞧得起自己?
苦苦哀求那可恶的老头,老头却偏偏不应允。
负起之下他干脆离开了师门。
他发誓,就算没有那个可恶的老头的全风系功法,他也可以自己找到全风系的功法。有朝一日,他要凭借着一身强横的全风系修为,回去让那可恶的老头刮目相看,叫那可恶的老头哑口无言,叫那可恶的老头知道小瞧了他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离开老头三十年。
机缘巧合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功法,一部全风系的超顶级功法以及一部全水系的超顶级功法。
他是风系体质,与水系功法自然无缘。他寻了个地方,直接放弃了原来的中级风系功法,专修全风系的超顶级功法。他满以为凭他的资质与天赋,在百年之内绝对能够修成风元之力,从此突飞猛进。
可是他错了!
修炼风元之力比他想象的更加困难千倍万倍。他徒费两百年时间,不仅没有修成风元之力,反而因为转修全风系功法弄得一身伤,寿元削弱,几乎没几年时间可以苟活。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可恶的老头那番话不是有意羞辱他,也不是小瞧他。而是将他与好兄弟贠一视同仁,因材施教。不传他全风系的功法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是寄望于他能从中低级功法入手,等对风系玄奥掌握得更多一些,再来逆袭全风系的功法。
他明白他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他有心利用仅剩下的几年生命,回到可恶的老头面前的认个错。可骨子里的傲性却压制着这种念想。一日复一日,他终于要在自尊心与后悔心来回煎熬之下死去。
老头却找到了他。
老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便辅以灵药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
老头没有让他回师门,却说了句,“去吧,多去历练一些,将来你还是有机会的。”
仅此一句话,老头便离开了。他那桀骜不驯的心却颤抖了…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天。
南柯一梦,却已经数千年光阴。
当初的好兄弟变成了另一个人。好兄弟所修炼的那部超顶级的火狱焚天功,竟然在那可恶的老头看好的另一个小子身上再现。
这叫他情何以堪?
转念间,记忆如水退潮而去。
归寒一脸铁青,既心酸又愤怒地说道:“你的火狱焚天功是那个可恶的老头传给你的吗?”
归寒感到了一丝羞辱。可恶的老头只是告诉他,将黑湮血剑给了一个人,却没告诉他也传给了这个人火狱焚天功,老头不说,难道是怕他受不了打击,又一次重蹈覆辙吗?
可恶的老头,难道数千年过去之后,我在你眼里,还是当初那个只知倨傲而无法控制自己的狭隘之人吗?
许坏微微一愣,他能感觉得到此时的归寒,表面上看似依旧冷酷,可眼神却不住地颤抖,足见内心翻涌之剧烈。如此心绪不宁若是要偷袭,当是最理想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