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我的是替天的二十四号,他是个玩拳的高手,我见过他一拳将沙袋打穿过,看到我就是笑着让我上车,我最后看了一眼堕落街,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内。
一路上,经过了很多非常熟悉的地方,那种不舍的情怀,让我更加的心里沉甸甸的。
到了南吴火车站,阿罪已经在检票口站着,她穿着黑色的斗篷,背后是个大大的血字“罪”,有点像是在玩COS的无知少女,但是我知道斗篷的帽子下隐藏着一张漂亮却冷若冰霜的脸。
“阿罪老师……”我再叫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完全就是在哽咽,对于十六岁的我,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有些无所适从。
阿罪头也没抬,只是将车票拍在连我的胸口上对二十四号说:“把他安全送到冀州,你再回来。”
二十四号明显颤抖了一下,同时马上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阿罪的话就是死令,如果我在路上出了事情,那么他一定会受到替天非常严厉的惩罚,而且必然是阿罪亲自执行。
上了车之后,二十四号将一张银行卡塞给我,说:“密码是六个零,阿罪给你的跑路费。”接着他又说:“以后你不能使用‘张楠’这个名字,阿罪说你就用代号当名字吧!”
我接过干笑着点了点头,心想着自己告诉别人“我叫朱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嘲笑我,不过一想姓朱的确实有,只是叫雀的,别人会不会再给我起个“麻雀”之类的外号呢?
在我胡思乱想之下,火车“轰隆隆”地启动了,二十四号则开始闭目养神,我透过车窗的玻璃朝着铁轨砍去,只见阿罪正站在站台,默默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反正我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
我有过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也就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梦想,我的梦想是考个一本院校,让家里人在亲戚朋友面前扬眉吐气,可谁能想到这个世界时常会有意外发生,而我很不幸地碰上了。
我没有让家人以我为荣,反而以我为耻,我是背负着杀人犯的名号,逃离了南吴。
南吴在南方,我要去的地方是北方冀州,两者相差好一千五百多公里,坐火车需要近二十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从午夜十二点半的,到了的时候是第二天晚上八点半左右。
我和二十四号坐的是硬座,期间他醒了几次,都跑到车厢的尽头去抽烟,我偶尔跟着也去,但是我的烟瘾并不大,所以没有他去的那么频繁。
在我们两个人的对面,是个约莫二十岁女孩儿,长得一般般,但是很有气质,我估计她也是个学生,而且是大学生,所以我一路上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
在女孩儿的旁边,是个成熟多金的中年男人,两个应该是父女,因为女孩儿叫中年男人“爸爸”,但是中年男人却把手伸手女孩儿的大腿上摸着,时不时还抱怨着:“我都说了做飞机,坐火车很耽误时间的。”
女孩儿甜美地笑着:“爸爸,沿途的风景很美丽的,我们不能光为了去某地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那样将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东西,不是吗?”
“真拿你没办法”中年男人在女孩儿胸上捏了一把,看着我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可能是这一块的风景不再那么美丽,女孩儿就主动跟我说话:“嗨,小朋友,你好啊!”
我转过头看向她:“怎么了?”
女孩儿问我:“那个又出去抽烟的是你什么人啊?”
“我哥!”我只能这样回答,总不能说是我保镖吧,而且二十四号也不是啊!
“你哥真怪,看的怪吓人的,就好像那些杀人凶手一样。”
听到这话,我便低下了头,二十四号不是,至少没有警察抓他,而我才是。
“不好意思,我就是开个玩笑。”女孩儿立马化解尴尬地问我:“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冀州吗?”
我重新抬起了头,露出久违的笑容:“是的,你和你爸爸也是吗?”
这次换女孩儿低下了头,最后用嗯一声表示是,互相沉默了片刻,她又忍不住问我:“去冀州干什么?”
我是真想说跑路,但这话打死也不能说,只能说:“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