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子没诓在下吧?”黄泉法师也奇了。
“先生会疑心,在下也理解。但自从第三劫之后,在下与同门师兄弟起了争执,遂再没见过《启劫录》。既然事已有了人做,成败暂且不论,在下也乐得清静,所以也没有多做纠缠。”云齐子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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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齐子的话,在下还是信的。只是《启劫录》事关重大,不周山方面一再推脱,未免显得用心不诚,等到境主过问起来,恐怕连惩戒不周山之类的事,也会有的。”
“要不,在下替黄泉过问一下?”
“可以拜托云齐子么?”
“可以,但我得先问一句话。”
“云齐子请说。”
“黄泉境主,是真心要为六陆解除末劫的么?”
“当然。”黄泉法师郑重地点了点头,漆黑法袍的兜帽下,缠绕白布好像木乃伊一样的脸上,眼神也非常严肃,“我们黄泉已经回到地上,取回对凡间六陆的合法统治权,为六陆免除灾祸自然是黄泉的义务。只是有一些厚颜无耻、不识时务的罪人还不愿面对现实而已。”
“可是,黄泉归来本身却在七劫中位列第六劫。黄泉,到底是怎么看的?”云齐子问。
“非常简单的问题,战争总会造成大量的毁灭,说成灾劫,不为过。”黄泉法师笑了笑,“但真的要追究归罪,恐怕倒没那么容易理清了。假如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人,有一天让贼偷了钱包,他去追讨,然后和依然在狡辩耍赖的贼动了手,扭打的两人弄坏了周围的摊子,难道主责竟然在市人身上么?再比如有一个国家,衰弱时让邻国抢了土地,等强盛了要求归还,对方拒绝,遂兴兵开战,兵燹遍地,主责又在哪方身上?”
说完,黄泉法师顿了顿,再道:“战争,永远是两个及以上的势力共同达成的,发动战争的理由也有很多种,性质因而不同,不可能用简单的力量分析谁应该为战祸负责。九天欺骗了黄泉,剥削着整个军团,还把他们对赃物占有的既成事实美化为天道与义理,他们即为罪恶的化身。也许有人想规劝黄泉忍气吞声,但我只能说,对罪人低头是在鼓励罪恶,只有抗争带来的迎头痛击才能让世人不敢重演罪恶。”
听罢,云齐子微微点了点头:“黄泉的旨意,在下终于有所了然了。在下,会为黄泉境询问与《启劫录》有关之人的。”
“至少在淘汰赛开始之前,《启劫录》一定要交纳到黄泉。”黄泉法师补充道。
……
当庭溪教育路边的一众少年做人道理,取得充分进展后,庭溪告别了感情复杂的他们,去往了出门的目标,想要拜访的故人住处。
未几,他抵达了幕府之人住下的大院。
要说上次他与秦时清、弦晴信两人见面,还是在八音仙风谷之外,当时连琴主都还没正式出世,他的心思也全在擅琴的妖女身上。仔细回想当初凰时清和弦晴信的表现,好像有点苗头,却又没有任何人敢下定论,哪怕在心里,毕竟两人的地位差距还是有点大的。
谁能想到,最后凰时清居然火速下嫁了。
站在大院门前,庭溪不禁眉目微皱。
面前景象着实奇怪,院子的大门,居然是洞开的。